芫宇的話，字字落在芸香心上，芸香聽得一陣陣心慌意亂，強笑著道：「芫宇，會有那麼一天的！」芸香不敢對視芫宇的眼睛，只是走了開。
「皇兄可還好？」芫宇問她。
「還是老樣子！」芸香道，無奈看著院外開得正艷的梅花，眉頭一皺，心裡有些不快，終還是道：「這花，香得人心裡有些透徹！」
芫宇知道芸香和歸書有些不快，也不以為意，只道：「你到底還是把她送到皇兄身邊去了！」道畢又低頭畫起了畫來。
芸香有些吃驚，芫宇怎麼會知道的？她認真看了幾眼芫宇，見她並不在意自己，便點點頭道：「董鄂妃去了後，皇兄傷心，雖如此，還是及不上當初！」見芫宇並不抬頭，便又道：「歸書是長得像她，所以，才會送到皇兄身邊的！」芸香說完後，發現芫宇握筆的手抖了一下。
芫宇低頭依舊，只是嘴裡道：「四年了，你還是沒變！」
「可你卻變了！」芸香盯著芫宇的手，紙上畫的人，終於有了淚。
「總要長大的！」芫宇輕聲道，「當年，你要我收了她們幾個人時，我便有所察覺！」看了看筆下的女子，又一笑，「你我都自作聰明，卻遠不及她的聰明！」
芸香不否認，「她是很聰明，聰明得太過了。甚至於，沒有人覺得她應該不聰明！」
「她只是癡了些！」芫宇提筆，仔細看了看那畫，畫上女子臉上有些許的淚，眼裡還有些愁，站在那片柳條下，等待她的歸人。
芫宇歎道：「終究還是畫不出她那神韻來！」見芸香也在看著這畫，便一笑。
芸香問她：「這可是煙雨閣？」
煙雨閣，那片地方，已經荒廢了四年了吧！
「是過去的煙雨閣！」芫宇失落的道，「現在，怕都沒有煙雨閣了吧！」見芸香不語，又自顧自的道：「當年，我貪玩，和小琴，哦，是幽琴，鬧著去煙雨閣。世人都說煙雨閣鬧鬼，結果，還真有鬼。不過，那鬼是你扮來嚇我的！」芫宇眼裡浮現那個時候，秋情也在，飄香也在，芊靈也在，而今天，「今日，就餘下我們兩個孤魂了！」
「芫宇！」芸香開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芫宇沒讓芸香說下去，「還是那句話，你也不用再勸我了！欠人的，終是要還的！」見外頭天陰了起來，像是又該下雪了，便對芸香道：「這四年來，你不也一直在還嗎？」
「可我永遠都還不完！」芸香苦苦的笑，又道：「你缺什麼，就跟我說！」
「我早些年不是學過做菜嗎？」芫宇也笑道，忽然笑停了，還是為了一劍飄香與白天宇成親，自己親自去學做菜。沒想到，今日會是應了景。
芸香也明白，朱芊靈就是那天晚上出了事的，一系列的事，終於是把她逼到了絕地。
「飄香的喜事，變成了一場悲劇的開場！」芫宇傷感的道。
二人呆了許久，一時無語。只聽到外面幽琴來來去去的腳步聲。
終於，芫宇打破了這片寧靜。「前些日子，我見到一個人！」
「誰？」芸香問她，心裡也在想著這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