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朱芊靈出事後，福臨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親近女子，只是當他見到董鄂妃時，就眼前一亮。
那個時候，太后就覺得福臨不會因為失去朱芊靈而沉淪下去。太后也是知道，一劍飄香已經給福臨下了藥，記不起來的。
「他就是心裡還有她的影子！」芸香說話時，只覺得眼睛癢癢的，「他是在尋找她，才會把董鄂妃當替代品。」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心裡便有了主意，「太后娘娘，倒有這麼個人，只是性子不太好。」想起那人的性子，芸香又有些不放心。
「是誰？」太后追問。
「當年芫宇那紫衣閣中有個女孩子，叫歸書，長得很像她！」芸香終是說了出來，「只是那女孩，性情不太好！」芸香想起歸書那幅梅來，不由得心裡發慌。她永遠都忘不了歸書的那首諷刺她的詩。
太后卻管不了那些，只道：「有你看著，也鬧不出什麼事來！」
芸香黯然不語，看向了殿外，外面雪正下得緊。
乾清宮。
芸香見福臨還伏在案頭，案上擺了幾部厚厚的書，屋子裡並不暖，風灌了進來，燭搖著。
芸香忙關上門，幫福臨點亮了燭，輕聲道：「皇兄，怎麼不叫他們把火盆子端進來呢？」
福臨眼神很慵懶的看了芸香一眼，接著又回去看他的東西，嘴裡道：「一年又過完了！」
「是啊！快了！」芸香要給福臨披上大衣，卻被福臨推開了。
「朕覺得……」福臨起身，推開窗子，看著外面，雪已經停了，月亮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光潔來。福臨看著，如在夢中，「朕現在沒有人可以信任了，她也去了！還有何人？」
月色很美，誰在窗前伴自己一起看這雪夜月色？
雪地上，似有人影，福臨忙細看，卻發現不過是月影而已。心裡一陣失望，「她說，她會陪在朕的左右的！為何，不是她？」月色茫茫，映在雪地上，一片蒼白。
芸香聽了，心裡自是難過的，只是走近福臨，道：「皇兄，別看了！」說著要關上窗。
「芸香！」福臨眼裡有些迷惑，「皇叔過世四年了，你守孝也滿了，為何還不肯嫁給詩佳王子？」
早年，詩佳便已經求過福臨賜婚，只是芸香沒有同意。對此福臨一直不解。
芸香淡淡一笑，笑容裡有些勉強，「芸香不想嫁！」
「是嗎？」福臨也不再計較芸香的心事，只是仍舊站在窗前，就算關了窗，也還在用心賞著月色，「可知人這一生，能找到個真心相許的人，不容易啊！詩佳對你很好，看得出來，你也不討厭他！」
芸香便反問福臨：「對於董鄂妃，你是真心相許嗎？」問完後，芸香後悔了。
「實話說，朕不知道有沒有真心相許，但看到她的時候，心裡會很舒服！」福臨臉上有些傷感，「能不說她嗎？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對她品頭論足！」他似乎有些生氣。
芸香對外面喊道：「進來吧！」
「誰？」福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