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月仍是搖頭,道:「皇上事多,走也走不開。再加上皇上心中也有些事,就沒有去。但也送了好些東西過去,但都被郡主退了回來!」
芸香呆了一下,明白福臨也是被逼得無法,若不然以福臨對朱芊靈的那般癡情,怎麼會遲遲不去看她,只是這朱芊靈未免也太絕了些,想著又皺緊了眉頭,對史小月道:「你先回煙雨閣去啊!」
史小月收了淚,道:「還請格格救救郡主!」
芸香早知史小月的身份,因此對她對朱芊靈如此用心也不覺奇怪,只點頭不語。待史小月遠去,才轉身進了乾清宮。
福臨正在書前踱著步子,若有所思。
芸香見福臨那個樣子,遠遠便道:「芸香給皇兄請安!」
福臨停下步子,呆呆望著芸香,彷彿看到是朱芊靈走來。
芸香道:「皇兄,怎麼了?」
這一來,福臨才回神,知是芸香,臉上仍掩不住傷,口中卻道:「怎麼這時候來了?」
芸香見殿內有四五個宮女,便讓她們下去了,芸香這才道:「我剛從紫衣軒出來,芫宇那折騰得不像樣了!」
「她怎麼了?」福臨問了一句。
「還不是因為芊靈!」芸香故作生氣,「她在慈寧宮鬧了一場,惹得太后不快,回到紫衣軒中,直嚷著要去宗人府放了芊靈出來。」芸香暗中留心福臨,見福臨表情淡漠,但眼中還是流離著,不知所終。芸香又道:「我過去好說歹說,她才沒鬧了。」芸香微歎息地道:「剛碰到芊靈身邊的史小月,她說芊靈今天又沒吃東西!」芸香說完,也不禁淚流。
「朕知道!」福臨深知芸香與朱芊靈感情要好,「可她還不肯說出真相!」又是無奈了。
芸香還要說些什麼,外面卻一陣騷亂。
福臨神色一凜,道:「誰在外面鬧!」
芸香忙出去看,才走到門口,便被一團人給逼了回來,只聽得一個女子嬌罵聲:「誰敢攔我,姑奶奶一鞭子抽死誰!」隨之傳來一個宮女的叫痛聲,又是一陣清脆的瓷器裂聲傳來。
福臨和芸香都已知道是何人了,除了她也無人如此大膽,敢到皇帝這來撒野。
正心想著,那人已經進來了。
只見她一手持鐵鞭,一手提柳葉劍,柳葉劍舞得叫人心驚,那鞭子更是鞭鞭朝攔著她的宮女太監身上招呼著。只聽得那些被抽中之人陣陣「哎喲」聲。
再看其臉上,玉鼻紅唇喘著粗氣,雙頰微紅透著陣陣憤,杏眼瞪圓,只瞧得叫人心慌意亂,那柳眉更是倒豎著,眉眼也像那鐵鞭般,一鞭一鞭抽著四周人。
你倒猜這是何人?正是那朱芊靈的師妹,白天宇剛成婚的新娘子—一劍飄香!她一襲草綠綢衣,松挽著雲鬢,也不顧及這是當今天子所在。
只瞪了福臨一眼,一扁嘴,甩開那些絆著她的宮女太監,那些柔柔弱弱的宮中人又怎擋得住一劍飄香,紛紛倒在地上,不停喊痛。一劍飄香本是山野沒規矩的女子,哪顧得上什麼禮儀與身份,只聽得她怒罵道:「好你個薄情皇帝!」手一揮,那鞭子竟抽向了福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