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知道事已至此,不好再多說什麼,好在福臨一心要保朱芊靈,由此看來朱芊靈一時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他道:「現在的一切,對朱芊靈都極為不利,本王想先關起她來是對的!」
福臨仍是不語,想著朱芊靈剛剛那眼神,似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全堵著了。
太后替芫宇擦著臉,道:「不管怎麼樣,有危大清的事情絕不容許發生!不管她是誰!」
多爾袞還想說什麼,但一想起朱慧的手段,也不說了,道了聲:「本王先回去了!」便也走了。
太后打量著這屋子,想著煙雨閣的風言風雨,便道:「這閣樓的確不太吉利。還有那暗室中的東西未免也太古怪了些。朱芊靈偏生在這裡能住得下。這孩子!可憐見的!芸香,芫宇,你們先出去,哀家有話要和皇上說!」
芫宇和芸香相看一眼,便迴避了。太后這才道:「皇上,你是不是有事瞞著額娘?」
福臨苦苦一笑,道:「有什麼事可以瞞過額娘呢?」
「朱芊靈!」太后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江湖上的女孩子,武功那麼高,而且還那麼孤傲!額娘承認,她一心待你,額娘原以為她不過性子野點,不懂禮節,但她偏偏又表現得那麼知書達理!可卻從不肯下跪!這麼多奇怪的事,額娘不得不疑心!皇上,你不是不知道什麼,不肯說?」
福臨搖頭,道:「芊靈生性如此!額娘又豈會不知?」
「唉!」太后雖無奈,「到底這都造了什麼罪?你就打算這麼關著她?」
「額娘,實話說,朕不相信芊靈會做出那樣的事!但件件證據都於她不利,硬生生的指證她,她也認了,可朕就是不信!」福臨閉目道。
「不管怎麼說,哀家也希望一切弄清楚!」太后覺得乏了,她道:「哀家先回慈寧宮去了,鬧騰了一夜,偏今天又折騰了一上午!你也別太急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太后推開門,回宮去了。
福臨道:「芫宇,送皇額娘回去!」
芫宇便跟著太后去了,芸香和史小月見人都散去了,便到房內來。芸香還來不及開口,福臨就說了:「芸香,這一天是不是早就要到來的?一切是不是早就該發生的?」
芸香看著福臨那悵然,心中擔心著,道:「皇兄,事到如今,不能怪誰。我們應該想辦法救芊靈出來啊!」
「談何容易!」福臨長歎著,道:「她一心認定是她做的,再者這麼多人親眼見她一掌便殺了人,都認定是她了啊!」
史小月急了,道:「皇上,郡主武功那麼高,一招殺一個人極為容易,但她為何會吐血呢?」
芸香眼睛亮了,「對啊!而且芊靈明顯是受了傷,這裡面一定有事!只是芊靈不說而已!」
「她為什麼不說呢?」福臨喃喃著,忽想起一人,對芸香道:「芸香,快去把飄香找來!她與芊靈姐妹情深,一定能幫她的!」
芸香明白,點頭出去了。福臨對史小月道:「你送點東西去給芊靈,朕一個人在這裡呆呆!」
史小月生怕朱芊靈身體吃不消,便親自做了些清淡食物送去了。
而福臨,啟開暗室,點上燭火,看著那個女子,喃喃道:「你是何人?為何與芊靈那般神似?芊靈,她那麼傷心,那麼多愁,為何我給不了她快樂?」眼前浮現朱芊靈的影子,而眼前那少女仍是那般笑著,燭光曳曳。福臨看得累了,恍惚間見那少女自畫像上走了下來,輕輕撫著福臨眉頭,口中說著什麼,卻聽也聽不著。
那少女眼中無限柔情,忽然滾出淚來,那冰涼的淚滴到福臨臉上,福臨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少女依舊在畫上笑著,但耳邊卻似乎聽到一個女子長長的幽歎聲,福臨臉上一陣濕,兩滴晶瑩淚珠掉了下來,卻是清清楚楚。
福臨呆住了,輕聲道:「你到底是誰?和芊靈什麼關係?能不能救芊靈?」那女子不答話,依舊笑春風。福臨歎道:「我當真糊塗了,不過前人一幅畫,不過巧合而已。可是芊靈,我該怎麼救你?」福臨呆了會,一個人說了些話,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