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才意識到自己下力太大,忙鬆了手,道:「痛嗎?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怕你不理我!」
朱芊靈本不覺得什麼,但福臨說一句:只怕你不理我。那心頓時軟了下來,她看著福臨,道:「不要對我好!」
福臨搖頭,道:「除了你,我還能對誰好呢?」
不要對我好,我怕我心軟,怕我將來會傷害你啊!朱芊靈心裡道,但還是鎮靜地道:「你不是還有皇后嗎?還有那麼多的妃子,犯不著來對我那麼好。」
「芊靈!」福臨抱著朱芊靈,心疼地道:「她們和你不同啊!」
朱芊靈漠然的讓福臨抱著自己,口中道:「是啊!對你而言,我與她們是不同,她們是皇后,是貴妃,而我,什麼都不是!」
福臨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柔聲道:「芊靈,我從不把她們放在心上,」又拉著朱芊靈的手放在心口道:「這裡一直就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你不是不知道啊!」
朱芊靈一直以為福臨就算對自己有情,也不會有多深,而自己一片深情也可以在日後找到日月佩之後放下,可沒想到福臨會這樣,聽到福臨這般說,朱芊靈也不壓著自己的情義了,她仰頭看著福臨,眼中一片水霧,她道:「此生此情你不變嗎?」
「何止此生不變,生生世世都不會變的!」福臨歎口氣道,「你我心一般,還何須多問呢?」
是啊,這情不是早就定了嗎?朱芊靈閉上眼,伸手抱住了福臨,不再語。
福臨見朱芊靈這番情深,本是喜,卻覺得心中有些酸痛,與之前幾次一般,不知為何,自己愛芊靈愛得入了骨,可心中卻不由的痛著。他見朱芊靈雖抱著自己,臉上卻滑過淚,心中緊,在她耳旁道:「我不會再讓你哭的。」
朱芊靈仍淚流不止,她道:「你止不住我的淚,在揚州見你時,我便落淚了。那時早就注定我這生淚為你流,而且流也流不盡了!」
福臨何嘗不知當日湖中一見,芊靈吹簫泛舟而來,一襲白衣堪比仙人,而見自己之後,卻不自覺流下兩粒清淚,那一時,福臨心中便對自己道,終生不讓她落淚。可這一路走來,她哭得還少嗎?自己一次又一次讓她落淚,讓她心碎,難怪她會說那一句:心繫君身俱已碎。
「芊靈,可知你落淚時,已經濕了我心!」福臨輕輕為朱芊靈拭去腮邊淚。
朱芊靈聽福臨這樣說,臉上紅了,道:「不要你給我什麼,只想請你記住那一句,不再讓我哭!」
「那你答應我,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你哭!」福臨道。
再也不哭了,朱芊靈點頭,對自己道:只這些天了,等我尋到日月佩,我便離去,不再與他有絲毫牽扯。父皇,母后,請原諒芊靈,我此生只對他一人動情啊!懷著無限愁苦,朱芊靈看著福臨,他此時很高興,很好,既如此,便由我一人來承擔那苦吧!
福臨心裡想的則是:不管怎麼樣,誰也不能把我和芊靈拆開。對於朱芊靈,他愛得深,疼惜她,怕她哭,因為她的淚一落,自己的心也隨著落了,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