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后聽到芫宇說福臨對那女子十分深情時,也是奇了,自己這兒子真有那麼深情嗎?於是有了那樣的反問。
芫宇點頭,道:「皇兄看她的時候,眼中會有一種光,而且只要看到了她,就會一直看下去。」
「就這樣?怕也只是那女子長相美罷了!」太后輕輕笑道。
「才不是!她長得……長得……」芫宇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朱芊靈的長相了,那是美,但老覺得說美都不夠用,簡單的美一字,好像褻瀆了她。
芸香看著芫宇說不下去了,便笑對太后道:「太后娘娘,她長得是美,但不是凡塵女子那般美。」
太后起了好奇,她道:「那該是怎麼樣的一種美呢?咱們宮中還沒有那樣的美嗎?」太后問身邊的苔茉:「苔茉,你倒說說咱們宮中誰最美?」
苔茉躬身道:「回娘娘話,苔茉覺得宮中美人無數,但各有各的美法,可最令人心服口服的,當是娘娘您!」
「呵呵!你這丫頭,就會說這些!」太后笑著,她的確很美,雖年過四旬,但仍保養得很好。女人聽到別人讚美自己的話都會很開心,太后也不例外,雖是罵著苔茉,卻是暗中讚她。
芫宇和芸香相互看了一眼,都想這個苔茉在這個時候顯自己的聰明,分明是與自己過不去,芸香能沉得住氣,芫宇卻受不了了,她對太后道:「不知道皇額娘意下如何?」
太后想了想,對芸香道:「她真如你們說的那麼好?還是你們看皇后不慣,想找個人來與她作對?」
太后這話比芸香和芫宇繞彎子要厲害多了,一語中的。芫宇倒不以為意,芸香心知這裡面關係重大,當即跪下,對太后道:「太后娘娘,芸香絕無歹意,實在是看皇兄與那女子相愛,才有心想撮合!還請太后娘娘明查!」
芫宇見此情,也道:「是啊!皇額娘,跟皇后一點關係也沒有!」
太后道:「沒那事便好!」口中雖如此說,心中卻盤算著:倒底那女子是個怎麼樣的人?會讓芸香和芫宇如此幫她進宮?芫宇雖不懂事,但能教她真心相幫的人,也不簡單!更何況芸香!芸香在宮中權勢已不下於皇后,她雖有心計,卻不是那種心懷惡念之人,她曾多次幫福臨化解與多爾袞的矛盾,哀家信得過她。太后正想著,已經是到了西風亭。亭中坐著的人正是福臨。
福臨見太后一行人過來,忙出亭相迎,道:「皇額娘今日怎麼有興致到這來了?」
太后看了看福臨,再看看芸香和芫宇,心中明白了,原來這是福臨設的一齣戲,戲雖拙了點,但福臨親自出馬,太后也不能不依他們了。太后揮手讓宮人下去,身邊芸香趕緊讓太后把手搭在自己手上。
太后進了亭子,坐下了,石桌上擺著一壺茶,還幾個茶杯。一落坐,一股茉莉清香撲鼻而來。
福臨親手給太后倒了杯茶,對太后道:「皇額娘看出了!」
太后接過茶,聞了聞那香味,輕啜了口,道:「你們連哀家都算著哪!」
「不敢!」福臨和芸香齊道,惟有芫宇不解地道:「皇額娘,什麼啊?」
太后知道芫宇不是那種玩心計的人,就算讓她玩,她也玩不了,她笑笑,不理芫宇,只對芸香和福臨道:「好厲害!」
福臨知道太后的意思,低頭道:「還是給您看了出來!」
太后搖頭一笑,看著遠方,金碧輝煌的皇宮突然像一個夢,她道:「那女子叫什麼?」
「朱芊靈!」福臨答道。
太后點點頭,道:「名字好!一聽就不像凡塵人!只是皇上,你打算封她什麼?」
福臨搖頭,道:「朕不知。也不知她想要什麼!」
「既然如此,先傳她進宮來吧!哀家看了後,再做決定吧!」太后道。又對芸香道:「你很有哀家當年的風采!」
芸香低頭,道:「芸香比起太后娘娘還差得遠!」
太后意味深長地看著芸香,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