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軾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看著吳復古、無涯、蘇洵、蘇洵、蘇序等人都在場,感激的看向眾人,然後注意著屋內熟悉的擺設,這裡曾是自己在蘇發家的居所。
自己的苦,自己吞嚥。
不能再讓他們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少了平日的言笑。
這是蘇軾心中泛著苦又覺得欣慰的言語。
他翻了個身,不想讓他們看到他流下的淚水,卻發現枕邊多了一塊青色玉珮,仔細看去,那是他兒時親手送給艾艾的。
現在她將它交給自己,是不是……
他背對著眾人,想到醒來時,屋外寂靜暗黑,平靜的問道:「艾艾是不是現在已經成親了?」
「軾兒,艾艾已經和龍嘯入洞房了。」
程氏的話一說完,一時間屋內安靜異常。
過了一會兒,他將傷悲掩藏起來,裝作沒事的背著眾人說道:「既然已經入夜了,我也沒事了,大家都回自己的房間吧,我沒事的。這麼大的人了,還讓你們擔心,謝謝大家……」
眾人聽出蘇軾想一個人靜一靜的意思,都各自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語便退出了蘇軾的房間。
……
蘇艾房中,數枝紅燭將屋內照得亮堂堂的。
紅蓋頭下的蘇艾,木然的看著眼前的紅色,在她眼中早已凋零成了白色。
龍嘯溫柔的將她的蓋頭掀開,眼中儘是柔情,體內的酒早已被他在進屋前就用功力逼出。
艾艾是他第一個女人,他昨晚經歷過了情事,陰陽**後,他發覺他已經漸漸愛上這個單純、善良、羞澀的女孩,甚至在今天早上起來後不斷譴責自己,利用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當他把已經計劃好的話在恰當的時候說出後,他大笑的同時眼眶卻是抽動著的。看到她失魂的昏倒,他甚至想衝上去將她扶住,可是他還是沒有做,計劃真的不如變化……
緣分這東西折磨的他不淺,但他卻喜歡。
當得知父親和始居協調後,還是讓艾艾嫁給他的時候,他感覺他父親真好!空氣真新鮮,所有人的面孔都那麼陽光,看著他們是那麼的順眼。
「艾艾,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今天的我。」龍嘯跪倒在蘇艾身前,眼中儘是歉意。
蘇艾木然的看著他,面上沒有半分表情,無聲的看著他……
「從小,我的母親就死了,是奶媽春嫂照料著我漸漸長大,我很感激她。可是她卻是我哥哥派下的殺手,每天給我吃的東西中都有很少量的奇毒,只需要我吃十年這種東西,我便毒發身亡,毫無破綻的死去!在我七歲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龍嘯將頭枕在蘇艾的膝蓋上,繼續說道:「在奶媽回去的那晚,我毒死了她!一個我曾經深深感激又深深懼怕的人!我怕我沒勇氣毒死她,那麼我便會死去……」
「也就在那晚過後,我便被父親定義為無情的人!連自己最親的親人都不相信自己!我對著他解釋,他視若無睹!後來我才發現這一切其實都是我最親的大哥的殺局!那天我聽到奶媽春嫂的話是他用迷魂術配合他的,春嫂是無辜的。知道這一切後,我發狂了!又做了一件父親更加冷落自己的事情。」
艾艾眼中傷過憂傷,善良的她開始溫柔的撫摸著龍嘯的頭,安撫著他的曾經,卻不出聲……
「我將春嫂的屍體挖了出來!帶到了她曾經說的故鄉,並安葬了她。按照她曾經說的,老了要葬在故鄉,村裡山崗上最大的那顆白樺樹旁,因為她其實一直在等著她的情郎……」
「我滿身泥土的回到了域魔山,當門派裡的人開始流傳我對春嫂種種事情,再加上春嫂墳墓被自己掘開後!我的父親對我更加的冷漠,看著他冷峻的側臉,他卻不知……那一刻我心在滴著血啊……也就在那一刻!我將龍玉從自己親人的字典中遺棄,花了兩年時間策劃如何將我那「大哥」置入萬丈深淵!在地府向春嫂道歉!」
「計劃成功了,我大哥成了個殘廢!而我成了父親口中的逆子!那一次他給我的一巴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懷!我沒有解釋任何東西,靜靜的躺在地上,看著地上的幾顆牙和血跡。聽著父親腳步聲響,知道他已漸漸遠去,輕輕的步伐,卻讓我幼小的心越來越冰涼!越來越寒!」
「大哥恨我!父親不理我!我徹底的迷惘了,自己的路該如何走……直到有一天,我修煉《沁魔錄》時,走火入魔了!當時情況危急,吃下了一顆天萌丹,雖然止住了走火入魔,但是還是產生了心魔,每天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入睡,夢中便是春嫂的呼喊淒迷……」
「我受不了沒有目標的生活,我將自己陷入沉睡,用心魔主導軀體,消耗丹府中的心魔力量,直到心魔修煉《沁魔錄》到了第四重,我才從中解脫,心魔盡去……我也發現了一條通往真正魔的修煉方向。」
「可是我卻發現心魔在消散前,竟然給我置入了一個心結!如果我無法度過這個心結,那麼……我將無法修習那條通往魔的方向!」
艾艾嘴角動了動,還是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說道:「是我蘇軾哥哥一家人嗎?」
「是……」
龍嘯明顯感到了艾艾身體的顫抖。
「能不能放過他們?」艾艾哀求的看著身下的龍嘯。
「只要你能原諒我!我答應你,放過他們,又有什麼為難呢!有了你的陪伴,我還修什麼魔呢?你知道嗎?這幾天你真摯的對待我,我的心總是暖洋洋的,昨晚我和你有了夫妻之實後,我的心滿滿的是你。當今天看到你因我而昏倒時,我知道我錯了,因為愛你!所以我錯的徹底!」
「我原諒你了……龍郎。」艾艾將龍嘯滿滿的扶了起來,聽著他言語中的真摯,感覺到他握住自己手的溫暖,她溫柔的對著他的耳朵說道:「龍郎,艾艾這一生都放心的交給你了,請你不要讓艾艾失望哦~」
「艾艾……」龍嘯還以為艾艾不再理他了,心神失落中將自己憋在心中的童年痛楚告訴了她,心中鬆了一大口氣,感動的將艾艾抱在懷中。
兩人溫柔的看著彼此,這一刻他們是最真實的自我,兩人面色羞紅的喝下了交杯酒後,輕輕的將紅燭吹熄……
……
馬甜兒和馬芸躺在床上,此刻正聊著天。
馬甜兒的話題永遠圍著蘇逸旋轉,搞得毛芸經常處於無比鬱悶中,成為一個她的全職聽眾,有時聽著她口中訴說著蘇逸的哪裡好之類的。
毛芸想著馬甜兒的對自己的愛大膽的追,敢愛敢恨!讓她有些心神恍惚的想到:自己是在逃避嗎?他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