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你們誰先來呢?是先上我,還是先上太子妃?」
耳際突然出現的男子聲音,在這個漆黑不見五指的牢獄中,更是平添了一份嫵媚。勾起了所有獄卒那漸漸膨脹而出的慾望。
兩邊的獄卒都互相對望著,每個人的眼眸在這一刻都散發著無限的情慾,早已經摩拳擦掌。
漆黑的牢獄中突然便灌進了冷肅的大風,吹落了放置在紅漆桌子上的油燈。油燈落於地,一瞬間便被燃燒殆盡。
一股力量突然從中傳出,等到睜眼一看,那尖嘴猴腮的牢頭早已經亟不可待的衝到了聲音的來源點。
獄卒們感到自己失去了第一次的機會,都隨同著那牢頭向牢獄中衝去。
牢頭的嘴角滿是邪魅的笑容,他顫抖著將牢獄門轟然打開,正想要往前衝,卻突然一聲沉悶的噗的一聲,瞬間滑過耳際,在漆黑的牢獄中顯得越發的猙獰恐怖。
奔在最後面的獄卒們都驚恐的睜大了雙眸,雙眸中血絲密佈,青筋畢露。
那牢頭的胸口處,赫然一柄寒刀穿透而過。那一步,便再也沒有跨出去。
胸口處的寒刀似乎還在他的身體裡殘忍的攪動了一下,接著便殘忍的抽出——
抽出的一瞬間,鮮血淋漓。胸口那驚人心魄的血洞,鮮血嘩嘩流出。
牢頭驚恐的睜大了雙眼,還未來得及喘氣,便赫然栽倒在地上。雙肢扭曲,臉皮蜷縮,雙眸放大到了最大。
身後的獄卒個個都驚嚇的忘記了呼吸,更是忘記了逃跑,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瞪大雙眸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也不過是一瞬,身邊便出現了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他在獄卒中肆意的揮舞砍殺著,不過幾下,那方纔還在計劃著侮辱他們的獄卒便已經以缺胳膊斷腿的殘忍模樣轟然倒地。
慕容睿的臉上滿是噴射上去的鮮血,如今的他,像極了黑夜的魔鬼,猙獰中的絕美容顏,更是美的驚心動魄一般。
他嫌惡的用手邊的手絹擦乾淨了寒刀上的血水,慢慢步到牢房中,自己將牢房門的鎖上鎖。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如果不是地上那令人驚恐的十幾架屍體,很難讓人聯想到方才牢獄之中的慘狀。
「小睿,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就在同一個牢房的另一頭,一個女子的聲音恍然傳出,輕靈中透露著雲淡風輕,好似她現在並不是在牢獄之中,彷彿她剛才並沒有看到那令人驚恐的場面。
當然,她的確沒有看到,因為自始至終,她都用內力封住了自己的耳力,再閉上雙眼,便與世隔絕。
她輕柔的撫著自己的小腹,滿臉都是一個母親該有的笑容。
寶寶如今還在成長著,她不能傷心,不能發脾氣,更是不能看到血淋的場景,她必須要每天都吃的飽飽的,雖然她一吃就想吐,但是她卻堅持著將那並不好吃的飯菜吃的顆米不剩,她每天都是笑容滿面,雖然如今身處牢獄之中。
他們已經被關在牢獄中三天了,三天以來,幾乎每天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場面,她早已經學會了習慣。她是一個即將做母親的女人,她已經有了做母親的責任。
慕容睿慢慢的走到了向蕊的面前,妖媚的面容上滿是笑容。「都已經三天了,你竟然還沒有開口問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會突然死去,為什麼慕容泰然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你該告訴我時,自然會告訴我的。小睿,我們一起長大的,難道你的心思我還不明白嗎?」
向蕊巧笑倩兮,撫著小腹,臉上依然滿是笑容。
「你認識的那個慕容睿,早就已經死了。」慕容睿眼眸中滿是利光,只是在看向向蕊的眼睛時,卻還是忍不住的變得溫柔起來。
「但是在我看來,都一樣。這三天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你飯菜中僅有的那麼一點青菜都留給了我?」
向蕊從地上緩緩站起,走到了慕容睿的面前,輕撫著他的側臉說:「小睿,你還是沒有變的。只要你敞開心扉,你就一定可以變回原來的小睿。」
「你是不是一切都知道了。你自從被我擄到了那個房間裡,你的記憶是不是就已經恢復了?」
慕容睿眼眸中立即便滔天駭浪,看著向蕊溫柔的眉眼,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向蕊不置可否,臉上滿是沉靜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說:「對,我全都想起來了。原來當初,我是自殺死的啊。」
一句雖然雲淡風輕的話,卻讓慕容睿的眼眸瞬間緊鎖,心中的記憶,恍如翻騰的波浪,向他直衝過來。
五年前,就在慕容泰然大婚的前夕,慕容睿失魂落魄的到一家妓院買醉,然而,意識模糊的他卻不甚中了媚藥,其中一個妖嬈的女子在他的耳際說了一些話後,他便鬼使神差的闖入了還在熟睡著的當時還是嚴天蕊的向蕊房間,並且將她擄入了皇宮中的流碧園。
體內的慾火早已經叫囂而出。慕容睿蒙住了嚴天蕊的眼睛,在她耳際說著他是慕容泰然。兩人便雙雙的捲入了床褥之中……
本來就是現代人,心中的思想還沒有古代人那般的死封建。當時的向蕊和慕容泰然馬上就要結婚了,所以在半推半就下,向蕊也就便成全了他,只以為是他在大婚前夕的一次衝動,反正她就要成為他慕容泰然的妻子了。
所以,一切發生的都是那般的意外。
等到向蕊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看到身邊躺著的人赫然便是一直當做弟弟的慕容睿時,心口的瘋狂與傷痛,終於還是爆發而出。
她的眼淚在那一天,徹底的流盡了。
她意識朦朧的在大街上走著,滿眼都是方才看到的畫面,以及床榻上的那一抹猩紅,她竟然失身給了慕容睿,泰然才是她此生唯一的摯愛,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子稀里糊塗的失身給了小睿呢?
一切都已經亂的一塌糊塗。她和泰然歷盡了千辛萬苦才在一起,如今發生這般荒誕的事情,怎麼會不叫她瘋狂的想要淪入黑暗,她的腦子裡早已經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她應該怎麼做,她是該恨小睿,並且把一切都告訴泰然,還是永遠將這個秘密隱藏在自己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