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還真得感謝劉璋將這護城河挖得夠深,要不聯軍這陰險的地道戰術就得逞了。」徐晃突然大著舌頭怪笑道。臧霸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想要是地道真的挖進城來那後果自然不堪設想,不由長歎道:「趙雲這傢伙也太狡猾了。」
「是啊!諸位可要提高警惕,還不知道我這師弟會想出什麼鬼點子。」呂布這一提醒,眾將皆把思緒放在聯軍接下來會出什麼鬼點子上面。龐統突然將眉頭一皺,大聲疾呼道:「若護城河中河水乾枯,趙雲定會採取『煙熏』計來對付我們。」
「煙熏計?軍師,能說明白一點嗎?」呂布一臉疑惑之態,龐統正準備開口解釋,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蒼涼的號角聲。之後,一連串的馬蹄聲驟然響起,接踵而來的是一個又一個的黑影,馬蹄聲愈近,黑影愈密愈多,驚得附近的野獸、鳥雀四處飛竄。
片刻後,馬蹄聲嘎然而止,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不計其數的聯軍士兵抗著大捆大捆的樹枝向成都城衝來。呂布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城下那些肩扛木柴士兵目的所在,像看戲一般呆呆地注視著這耐人尋味的舉動。
「放箭,放箭!不要讓他們靠近,快放箭!」而龐統卻急的不可開交,用他顫抖的聲音大叫道。於是城樓上的弓箭手慌亂地彎弓搭箭,頓時漫天箭雨飛向城下的搬運木柴的士兵,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一片烏雲呼嘯而來。
聯軍士兵見狀紛紛將木柴舉在頭頂之上,繼續向前跑動。由於一捆捆木柴擋住了士兵們的身體,那一支支犀利的箭矢「霹靂啪啦」地射到木柴上面根本就傷不了下面的士兵。龐統見狀顯出一臉臭狗屎的神情,厲聲呵斥道:「火箭,放火箭。」
「快、快,給我點火油。」城上弓箭手們手忙腳亂地往箭頭上塗抹火油,然後又一窩蜂地圍在火把面前爭先恐後地點箭矢。當第一支火箭射出去的時候,衝在最前面的聯軍士兵已經來到護城河邊,正把一捆捆木柴往護城河裡拋。
這一支支火箭如雪中送炭一般點燃了一捆捆木柴,省去了點火的麻煩。火箭射到木柴上面「撲哧」一下就燃了起來,發出「啪啪」作響。那些跑在後面的聯軍士兵並沒有被頭上的火焰嚇到,強忍著熊熊烈火的烘烤,加快步伐向城下跑去。
由於跑動速度越快火勢就更加猛烈,有些士兵被大火燒焦了頭髮、燒燃了衣服。只見他們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依然沒有放棄,爬起身子拾起幾乎已經燒盡的木柴繼續向前衝。然而戰爭畢竟是殘酷的,不是每個戰士都那麼幸運。
城牆上火箭鋪天蓋地射下來,許多戰士死在衝鋒的路上,而那些已經衝到城下完成任務士兵沒有的木柴的保護,中箭者也比比皆是。付出總有回報,更何況是用生命去換取的。片刻功夫,護城河中便填滿了大量的木柴,一支支火箭點燃了一捆捆木柴。
風助火勢,火借風威。一息之間,成都東門前變成一片火海,滾滾濃煙像巨浪一樣湧向城頭,高溫煙氣熏得城樓的將士睜不開眼睛。趙雲見時機已到,命全體將士把事先準備好的濕毛巾綁在面部,遮住口鼻。
然後吹響號角,擂動戰鼓,只見雲梯、樓車、撞車、拋石機等器具彙集成行,長槍陣列組成雪亮的金屬密林,騎兵部隊挺槍策馬蓄勢待發。趙雲一聲令下,所有部隊幾乎同時響動,以氣吞山河之勢衝向成都。
「來吧,師弟!我期盼這決戰的時刻已經很久了。」呂布緊握方天畫戟,目光激射地注視著城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雙眸閃動著陰毒與蔑視。徐晃從城牆的一頭走到呂布身邊說道:「主公,敵人已經大規模攻城了。」
「我已經看見了。」呂布鼓勵地看了徐晃一眼,舉起方天畫戟情緒激昂地對著城頭上的將士怒吼道:「決戰的時刻已經來到,守護城池的勇士們,為了我們的驕傲,為了我們的榮譽,為了我們的家人而戰鬥吧!」
「戰鬥!戰鬥…」徐晃率先振臂歡呼起來。全體將士瘋狂地響應,他們狂熱地吶喊著,瘋狂地揮舞著手裡的兵器,喧洩著自己的熱情。聯軍方陣,李嚴右臂輕輕揮落,傳令兵淒厲的叫聲霎時響遍全軍:「投石車——放!」
濃煙,黑黑的濃煙瀰漫成都上空,熏得城樓上的守軍東倒西歪,眩暈者、嘔吐者、哀叫者不計其數。進攻的號角低沉的響起,並由低漸漸轉向高處,它就像一根引繩將戰士們的殺氣也一點點燃向巔峰,讓他們的熱血也隨著漸亮的號角聲沸騰。
李嚴一聲令下之後,投石車手紛紛鬆開牽繫在木樁上的纜繩,投石車的槓桿猛的往上一彈,數百斤的石塊帶著淒厲的呼嘯射向成都城頭。巨大的轟鳴聲中,巨大的衝擊力將城牆的牆體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痕,碎裂的石片磚塊四面濺射。
第一波五十餘塊巨石接二連三重重的砸在了城牆上,成都堅實的城牆在這恐怖的衝擊面前也不得不開始顫抖,第一波投石剛剛落地第二波投石緊接著飛上了天空。城牆上聳立的一座塔樓在被三塊巨石連續擊中後轟然往前傾塌,裡面的士兵絕望的慘叫隨著塔樓散落的磚塊從十多丈的高處摔落,瞬間成為血肉模糊的一團。
成都城頭,弓箭手密密麻麻的站在城牆的箭垛之後,投石車給這些密集的人群帶來了巨大的傷害,投石車拋出的石塊帶著重量和高速將這些箭垛輕易摧毀,躲藏在箭垛之後企圖逃避攻擊的士兵就像破碎的人偶般高高的飛起劃出一拋物線後落在了城中。
滿天飛舞的石塊稍稍停歇,凌操帶領的巨弩方陣就開始發威了。巨弩發出的怒吼又夾著風雷之勢奔向城頭,粗大的弩箭輕易將幾個人穿在一起,然後帶著他們翻落到城內。內臟從被刺穿士兵的另一邊翻了出來混著鮮血垂在腰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