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仍不見帳內有任何動靜,許褚一臉猴急的看著面前的大帳,用徵求的口吻對曹操說道:「主公,這樣一直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乾脆放火把將刺客燒死,一了百了也省得費心!」
「你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痛,主公那張絕版『春宮圖』還在裡面呢!」夏侯敦白了一眼許褚,立馬反駁了他的意見。心想曹操無論走到那裡,都會將「春宮圖」帶在身邊,可見其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虎癡,本將軍命你帶人進去,如果對方反抗就格殺勿論!」曹操毫不遲疑厲聲下令,想著刺客意淫「春宮圖」上面各色美女的情景,他不由心中大怒,銳利的目光彷彿要噴火似的死死的瞪著帳篷。
「遵命,末將定不辜負主公的重托!若那刺客敢公然對抗,定叫他有來無回!」許褚興沖沖地抱拳領命,然後得意洋洋的在眾將面前炫耀了起來,貌似再說:關鍵時刻主公想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們。
「千萬不要將血灑到我那寶貝上面了!」許褚正欲邁步,曹操忙在他耳邊小聲囑咐了一句。看著眾將一臉羨慕與嫉妒的眼神,許褚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膛保證道:「主公請放心,咱是靠力氣吃飯的人,錯不了!」
話畢,許褚便提著明晃晃的鋼刀,小心翼翼的帶領著十來個精壯之士成圓弧形一步一步地向帳篷靠去。楊修嘴角勾起一道完美的弧線,詭異的笑道:「主公,真是良苦用心,在我們這群人之中恐怕也只有虎癡最適合這個差事了。」
「楊主薄,你說虎癡最適合這個差事,我第一個就不服!」夏侯敦頓時火冒三丈,猛伸手抓向楊修的衣服,登時將楊修扯得身一晃,滿面不屑地說道:「你倒是說說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夏侯將軍莫要生氣,事實擺在眼前,不服不行!」楊修笑嘻嘻地推開夏侯敦的手,慈祥和藹的望著眾人,溫而文雅地說道:「因為只有虎癡才看不懂『春宮圖』上面畫的是什麼東東,所以這個差事非他莫屬。」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如此看來,果真是不服不行!」夏侯敦等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滿臉佩服之色。紛紛向楊修投去敬佩的目光,向曹操投去讚歎的目光,向許褚投去同情的目光。
一時間,週遭的氣氛變得壓抑異常,連空氣都有凝固的趨勢。眼看許褚等人即將來到帳前,不料帳內之人如獲至寶似的淫笑道:「哇哈哈,真乃不虛此行,這些不堪入目的赤男裸女,原來就是失傳已久的『春宮圖』!」
「虎癡,等等!」曹操疾呼了一聲,許褚一下子就蒙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曹操向前走了幾步大聲說道:「大俠,你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你他媽的意淫就意淫,幹嘛淫笑得如此大聲?」
「曹賊,你若再敢向前越近半步,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割壞你的寶貝。」黑衣蒙面人瞳孔一縮,眼中閃過一道刺骨的寒光,冷冷地威脅道,試圖盡可能拖延一些時間,再尋求逃生的機會。
「哈哈,寶貝在此,有種你就出來割呀!」曹操心中猛然一驚,不禁往後退了幾步,雙手出於本能的摀住下身隱秘處,一臉挑釁的說道。心想就怕你不出來,要是一露頭,就叫你命喪當場。
「主公,他說的寶貝好像是指裡面那幅『春宮圖』,而不是你身上那個寶貝。」程昱小心翼翼的提醒曹操,生怕將他激怒而將怨氣發到自己身上,那樣就得不償失了,對於混跡於官場的人來說,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什麼?『春宮圖』?大俠,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斯文人,又何必舞槍弄劍的呢?」曹操急得焦頭爛額,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丁點,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舉手作揖,就差沒給人家跪地磕頭了。
「曹賊,我可沒有什麼耐性看你演戲,瞧著圖上這些水靈靈的小妞,本大爺心裡直癢癢,真想在她們白白嫩嫩的臉蛋上劃幾下,那心裡才叫一個痛苦。」黑衣蒙面人說著說著又是一陣得意的淫笑。
「大俠以身犯險無非是為了錢財,只要大俠開口,要多少錢本將軍都給得起,還望大俠手下留情!」曹操極其可憐的哀求著,此時他也顧不得面子,忙向許褚呵斥道:「虎癡,計劃有變,速速退回。」
「主公,整個局面已在末將掌控之中,再給少許時間,末將定將刺客手到擒拿!」許褚擺出一副輕鬆自如,志在必得的模樣,眼看好不容易才逮住這個一鳴驚人的機會,那裡甘心就此放棄。
「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劍快,想好好談就得拿出誠意來,不然就別怪大爺我兵行險招,大不了來個人死圖破。」黑人蒙面人眼中精光一閃,陰森森地笑了起來,如夜梟啼叫,讓人不寒而慄。
「哎!」許褚極其無奈地歎了口氣,本想說「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但卻沒有這個勇氣,只得灰溜溜的退了下來,轉身之際他一臉不甘的瞪了帳篷一眼,所有的功成名就都化為泡影,心裡難過得想哭。
黑衣蒙面人從縫中見許褚等人緩緩退去,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粉色絲巾,輕輕地擦拭著額頭上密密麻麻汗珠。許褚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氣,自己的前途憑什麼掌握在別人手中。
想到這,許褚突然一個轉身,只見一道黑影閃過,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進帳內,二話不說便對著黑衣蒙面人一陣狂砍。黑衣蒙面人先是一驚,慌亂間只得舉劍去擋,帳內頓時發出一陣刀劍相碰的聲響。
許褚暗自發力一招勝過一招,黑衣蒙面人漸漸不敵,邊打邊向身後的錦榻退去。許褚得勢不饒人,使出一記揮刀平砍,刀鋒直向黑衣蒙面人脖子逼去。黑人蒙面人敏捷的將身子後仰,只聽見「嘩啦」一聲,簾幕攔腰被許褚砍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