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一馬當先,率領人馬衝進濃煙滾滾的營寨,只見他好像戰神附體一樣,手中狼牙槍在亂軍之中左掃右刺,急如閃電,所到之處屍橫片野、血流成河,彷彿為了發洩多日來積壓在心中的憤怒。
「敵人找上門來了,和他們拼!保家衛民是軍人的天職,寧做戰死鬼,不做屈膝人,兄弟們衝啊!」龐德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主,見前有阻敵,後有敵兵,頓時怒火中燒,心想李湛這廝竟然勾結馬超。
龐德的吼聲幾乎響遍整個營寨,所部將士頓時士氣大振,他更是身先士卒,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在萬軍之中來回衝殺,所到之處,猶如地獄一般,身後全部是倒地的屍體,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李湛何在?敢來一戰否?」 龐德的吼叫聲傳遍四野,聞者膽寒,聽者冒汗。李湛根本不敢上前,只是拚命命令部隊圍攻。龐德鋼刀染血之後,猶如地獄之刀,在他充滿殺氣的威勢下,彷彿成了地獄來的勾魂使者。
龐德在亂軍之中往來衝突,只見一將突然躍出,龐德也不答話,直取那將,交馬方才一合,敵將已經人頭落地,留在馬身上的屍首,依然還在噴血。龐德哈哈大笑,環顧周圍竟然無一兵跟隨左右,龐德也不心驚,揮舞著戰刀繼續往來衝殺。
而剛才被殺那將,原來是李湛手下的偏將候選,他也是倒霉,因戰馬受驚突然跳出,卻正好碰到了龐德,自然只能做個冤死鬼。龐德往來衝殺於敵陣之中,一萬兵馬雖然勇猛,卻已經折損大半。
龐德此時到沒有擔心這些,他現在一心只想著殺敵,戰馬東衝西撞,所過之處更是腥風血雨。此時營寨的火海已經引起漢中的關注,張魯深知大事不妙,立即派出楊昂,雷銅二將各帶兵馬五千前去援助。
於此同時,呂布見定軍山下火光通天,還隱隱傳來喊殺聲,便知大事已成,於是率領所部兵馬直撲而去。此時的龐德已經是血染戰袍,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血人,也分不清是自己還是敵人的。
「龐德啊龐德,我到要看你能夠撐到什麼時候。就算你是戰神下凡,想必也抵擋不住千軍萬馬輪番圍攻!」李湛心中一陣竊喜,繼而擺出一副勝利在握的表情,冷眼旁觀的看著被大軍團團圍住的龐德。
隨著時間的推移,龐德的體力已嚴重損耗,施展的刀法顯然沒有剛才猛烈,出刀的速度也慢了很多。但龐德又豈是輕易服輸之人,依然馳騁著來回廝殺。馬超卻是暗自納悶,廝殺了一陣才發現對方內訌,不過這樣也好,為他省了不少麻煩。
「眾將士聽令,是宣示你們忠誠的時刻,是宣示我們英雄氣節的時刻,你們願意灑盡你們身上最後一滴血嗎?你們願意奮死一戰嗎?你們願意追隨我血戰到底嗎?」龐德感覺到自己體力在不斷的消失,沙啞的吼聲已經沒有先前的高昂。
「願意,願意,誓死殺敵!」不到三千人的隊伍,再次發起高昂吼聲,顯示出他們鋼鐵般的意志,誓死的戰鬥決心。龐德滿意的點了點頭,怒指不遠處的李湛,厲聲下令道:「兄弟們,李湛匹夫在此,同我殺過去!」
「殺啊!殺啊!」將士們一個個怒目圓睜,如下山的猛虎似的,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向李湛衝了過去。龐德自然是奮不顧身,縱騎提刀而上,恨不得將李湛這狗娘養的亂刀砍死,方解心頭之恨。
「快…快給我放箭,快放箭!」李湛見龐德竟然率軍撲了過來,頓時大驚失色,慌裡慌張的向後退去。李湛雖然後退逃跑,但弓弩手卻給龐德所部帶來致命的傷害,撲天蓋地的箭矢下來,又有上百人中箭身亡。
龐德一時閃避不及,左臂和大腿連中兩箭,龐德一個冷顫,差點就摔下馬背。而此時遠處的李湛見龐德中箭,雙眸中頓時綻放出欣喜的光芒,同時興奮的喊道:「給我抓活的,抓到龐德者賞銀百兩,官升一級。」
李湛所部將士起先畏懼龐德勇猛,現在見其中箭,更有封賞在後,於是拚命的湧了過來,其架勢就像下河抓魚一般。龐德頓感心灰意冷,一聲暗歎:「想我一身威名,難道就要斷送在小人手中嗎?」
敵軍在不斷的靠攏,龐德又豈會如此甘於被俘,一名敵兵剛剛靠近,只見他單手握刀劈空而下,那名士兵當場分屍兩半。頓時嚇的其餘敵兵慌忙後退數步,李湛見狀喊道:「得龐德屍體者,賞金五十兩,官升兩級。」
「誰敢靠前,定斬不饒!」龐德一聲怒吼,怒視著周圍黑壓壓的敵軍,嚇得眾人紛紛駐足不前。李湛見龐德還如此猖狂,頓覺顏面無存,威風掃地,怒火難平之下策馬馳騁而來,威勢直指龐德。
若在平時李湛根本不堪一擊,但龐德此時體力嚴重損耗,身上又中箭傷,他在面對李湛的攻擊時,不由顯的難以支撐。但龐德就是龐德,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是孬熊,單手提刀左攻下擋,雖然吃力但也沒有落下風。
「哈哈,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出來獻醜!」龐德冷笑了一聲,一劈一砍,力道十足,絲毫沒有示弱。二人轉眼便戰三十餘合,但龐德已經到崩潰的邊緣,身上血流成河,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盔甲也被劃的破爛不堪,讓人不忍目睹。
眼見李湛的長槍急刺而來,龐德雖然看得清楚,奈何身體已經不聽使喚,平時輕鬆的移動,此時猶如千斤重擔壓身般困難。「啊」長槍還是重重的刺在胸前,龐德痛叫一聲,終於不支摔下馬背。
「敵將休得張狂,呂布在此!」李湛正欲揮槍刺殺龐德,只見一騎飛馳而來,李湛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方天畫戟刺於馬下,一命嗚呼。李湛所部將士見主將只一個回合就墜馬而死,頓時嚇得丟盔棄甲,紛紛向四處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