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侯大人,小女子對您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溫侯大人果然英俊瀟灑、氣度不凡!」貂嬋落落大方地來到呂布面前,盈盈下拜款款而言,舉止間無不流露出一種大家閨秀之態,同時又做到了不卑不亢。
「貂小姐請起!我與司徒大人相交甚好,小姐不必行此大禮。」呂布連忙扶起貂嬋,兩人肢體一接觸,同時都像被鐵烙燙到一般,貂嬋立即鬆手,一顆心狂跳不已。呂布直愣愣地瞪著她那鼓鼓的胸部,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溫侯禮賢下士,世上少有,令小女佩服不已。」貂嬋輕輕挽起衣袖,為呂布斟滿了一杯酒,裝出一副羞澀的樣子,雙手獻給呂布。呂布連忙接過酒杯,偷看貂嬋,正巧貂嬋也在看他,二人的目光碰到一起。
見呂布與貂嬋暗送秋波,王允心中暗喜,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心中對想出這美人計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繼而滿心歡喜道:「嬋兒,你就陪溫侯多喝幾杯,讓溫侯盡興,今後我們還要仰仗溫侯大人呢!」
「知道了,爹爹!」貂嬋嬌滴滴地應了一聲,席間二人眉來眼去,有王允在旁又不便開口說話,呂布顯得有些急躁。王允見時機已到,就藉故離開。王允一走只剩呂布和貂嬋二人,呂布心中高興地對貂嬋問長問短,貂嬋都一一回答。
這時王允回到席前,暗示貂嬋迴避,貂嬋心領神會,起身告辭呂布走向內室。呂布按捺不住,一把抓住王允手臂,興奮不已地問道:「小姐真是美麗無比,不知何人有此大福,能娶她做夫人?」
「小女還不曾許配,我欲將其下嫁給溫侯,不知溫侯意下如何?」王允微微一笑,暗自觀察呂布的反應,見他如此貪色,中計也是理所當然的。不知忍女色,害身害己不說,更容易被別人利用。
「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呂布一聽大喜過望,急忙向王允參拜,心中更是狂喜不已,能娶得如此美人為妻,人生如此,這一輩子夫復何求?
「溫侯不必多禮,待下官選個良辰吉日,就將小女送過府去成親。」王允忙扶起呂布,此刻心中充滿了成就感和滿足感,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人中呂布既然會甘心下拜自己,同時也感到董氏江山已危危可及。
次日黃昏,司徒王允又請董卓到府上一聚,董卓欣然答應,在侍衛的簇擁下,來到了王允的府邸。王允以隆重的禮節歡迎董卓,然後擺上酒席,分賓主落座,邊飲酒邊交談,氣氛十分融洽。
王允不斷奉承董卓功德無量,功高蓋世,聽得董卓心花怒放,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對他的吹捧。董卓與王允越談越投機,酒興也越來越濃。王允舉手向僕人示意,音樂聲徐徐響起,伴隨著樂曲走出一隊歌女,個個長得國色天秀,婀娜多姿,尤其是領隊的那位,更是容顏照人,美若天仙,看得董卓欲仙欲醉。
領隊之人正是貂嬋,只見她隨著七八個舞伎翩然而來,腳下踏著凌波妙步,身上綵衣出凡塵,一張俏臉燭映紅,兩道黛眉笑浮生。董卓看得入神,酒至嘴邊,卻久久未能入口。貂嬋見王允眼色,櫻桃紅唇輕啟輕合,一曲輕歌唱來如同碎玉般清脆悅耳,蕩人心魂。
董卓眼中耳中已無它物,此時儘是鶯歌燕舞環繞其間。貂嬋媚眼如絲,扭腰擺肢,身上輕紗飄裊隨行,如仙子臨世般緩緩向董卓走去,手臂似無骨般纏在董卓肩上,手把手將杯中酒液送入董卓口中。
董卓雖閱女無數,可卻從來沒有見過像貂嬋這麼美貌的女子,當即眼前一亮,感到入口之酒如天宮瓊漿玉液,纏綿爽滑,一如貂嬋細嫩的手臂肌膚。董卓一把握住貂嬋纖手,將其攬入懷中,色迷迷地問道:「小姐姓甚名誰,年方幾何?」
「回稟太師,賤妾姓貂,單名一個嬋字,年方二八。」貂嬋媚聲答道,雙眼大放異彩,長長的睫毛像兩扇小扇子似的忽閃忽閃扇個不停,樣子可愛至極。
「哈哈哈,好,不但人美,名字也悅耳,如此年紀如此絕色,真是瓊宮仙人!」董卓一把將貂嬋攬入懷中,繼而一雙大手肆無忌憚地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摸了起來,貂嬋半推半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董卓不得好死。
見董卓這顆色膽與呂布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王允心知計劃已成,方才插口說道:「下官欲將此女獻給太師,不知太師肯容納否?」
「司徒大人如此厚禮,何以為報啊,哈哈哈…」董卓又與王允寒暄一陣,便迫不及待的帶著貂嬋打道回府,一起共度良宵美景。
王允唯唯諾諾親自董卓回府,返家路上,遠遠望見呂布騎馬執戟而歸,佯作被呂布碰巧撞上,趕緊轉身欲走,哪知被呂布一把將其揪住,大聲喝道:「好你個王司徒,你既已將貂嬋許配於我,為何今日又趁我不在將她送給太師!」
王允故作驚訝地左顧右盼了一番,忙將呂布引到四下無人之處,這才低語說道:「溫侯不是不知,太師之威何等嚴厲,他本說聽得貂嬋許以溫侯,特來見上一見,可誰知太師最後非要帶貂嬋回去,老夫又怎敢相阻啊?」
呂布聞言低吼一聲,手上青筋崩起,生生將方天畫戟深深插入身旁一棵百年老樹之中,洞穿而過。王允知道時機尚未成熟,連忙勸說:「溫侯請勿動怒,小女嫁妝等物如今具在府中,下官這便差人送到溫侯府上,這門親事也就如此定下,到時太師也就無話可說了。」
呂布雖然憤惱,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依了王允此言。然而自那日起,雖然貂嬋嫁妝等物全都送到了太師府,但董卓依舊霸佔著貂嬋不放。呂布每每言語相求,卻都被董卓或言語駁回,或岔開不談。
呂布雖然怒火中燒,卻也顧及自己與董卓之間父子情義,故不敢多說,因此每日呆在家中豪飲,大醉之後便趁興舞戟,一柄方天畫戟被他舞得虎虎生風,每招每式皆如裂帛一般,狠烈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