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始到狼王身邊服侍了。
還在卯時,天剛濛濛亮的時候,淺墨便已經起床,我捧著厚重的衣袍上前為他著衣,他只是展開雙手,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可是,當衣服穿上,要扣扣子的時候,麻煩終於來了——我的十指昨天剛剛經過拶刑,幾乎快要斷掉,連睡著的時候都覺得疼痛鑽心。
這個時候他才冷冷的睜開一線眼,看著我:「還楞在那幹什麼,還不快動手。」
我咬了咬牙,伸手去扣,十指完全用不上力不說,微微一動就是一陣鑽心的劇痛。
看著他冷笑的模樣,我咬著下唇,用盡全身力氣,再次捻起一粒扣子,用力的套進去,十指連心,那劇痛陣陣襲來,我幾乎把下嘴唇都咬破,舌尖也嘗到點點腥味,才終於扣好了一顆,已是滿頭大汗。
他冷冷道:「快一點,本王還有事要辦,誤一時辰,小心你的手指!」
就在這時,門外狼人大聲道:「罌粟娘娘駕到!」
我得了大赦一般急忙退到一邊跪下,只聞著一陣香風襲來,眼前一個錦衣華服,貌若天仙的女子已經走到了狼王面前,盈盈拜倒:「參見狼王,狼王為何昨晚沒到罌粟閣,奴家好想您」
淺墨卻是皺了皺眉頭:「罌粟,大清早的你怎麼來了?」
我聽他們講過罌粟是十寵之首,且最為陰狠毒辣,美麗軀,蛇蠍心。
罌粟笑盈盈伸手,為狼王將扣子一顆一顆的扣好,又用眼角瞅了跪在地上的我一眼:「聽說狼王新換了一個服侍的宮女,奴家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淺墨淡淡的一笑,還沒說話,門外的又道:「海棠娘娘到,凌霄娘娘到……」
一下子湧進來好幾個,各個都是穿金戴銀滿頭珠翠,恍若仙子,海棠排第二,凌霄排第三,……而芍葯最後。
拜見了狼王之後,罌粟娘娘笑著問他們:「海棠妹妹,凌霄妹妹,這麼大清早的來這兒所為何事啊?」
海棠笑道:「姐姐來為什麼,我們來就為什麼。」
凌霄在一旁道:「我們還是擔心近日來狼王為了四狼族的事情睡不安寢,特來服侍。」
話雖如此,但我跪在一旁,看他們說話間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看過來,大體也明白——花慼慼在狼王淺墨的心中是什麼樣的位置,只怕她們只想快點踢開我吧。
沒有得到平身的赦免,我便只能一直跪在地上,那罌粟走過我面前的時候,一腳踩上了我的手。
「啊!」一陣劇痛傳來,我剛剛發出一聲呻吟,立刻咬緊了下唇,將慘呼鎖在喉嚨裡。
抬頭看時,罌粟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那張恍若仙子的臉上儘是冷酷的笑意,右腳踩在我的手背上還不停的磨著,我忍著那鑽心的劇痛死死的咬住下唇。
狼王剛一轉頭,她就微微一動,撩起衣擺蓋住了我的手。
「怎麼了?」
「沒事。」罌粟又用力的跺了一腳,才放開我已經痛得沒有知覺的手,笑盈盈的走了過去:「這個宮女不是花國公主花慼慼嗎?狼王為何將她弄來服侍您啦」
其實一開始她們就聽說了是花慼慼吧,還來這一套,明擺著就是欺負我,可我有苦難言,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