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兒白衣飄飄,立身於樹巔之上,在遠處靜靜的觀看著林間的大戰,絕代容顏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她似乎依舊沒有動手的意思。
晚霞灑輝,她的身上彷彿被鑲上了道道金色的光彩,她看起來無比的聖潔,在徐徐清風中,枝葉搖曳,李可兒彷彿要乘風仙去。
蘇安苦苦的支撐著,他現在可謂身心疲憊,兩個老人死死的將他逼在戰團中,他現在有一股罵娘的衝動。兩個老人像是玩命一般,惡狠狠的向他不斷攻擊,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加上一些階位高手從旁相助,蘇安感覺他連半炷香的時間都堅持不下去了。
「你們這兩個老變態!」蘇安咒罵著,他知道儘管身懷神虛步,但如果不付出一定的代價,他根本無法逃離這裡。
他咬了咬牙,大喝道:「大變態看刀,二變態看劍!」他和兩人同時硬撼了一記,巨大的衝擊力令他的身子斜著翻飛了出去,鮮血自他口中噴湧而出,在這個過程中旁觀那些階位高手也紛紛出手,猛烈的氣勁同時向他襲去。
蘇安感覺五臟六腑彷彿翻騰起來了一般,劇烈無比,他強忍著身上的傷痛,提氣自眾人的頭頂翻飛了過去,搖搖晃晃墜落在地。
兩個老人在他落在地上的剎那,也如閃電一般追了上來,蘇安看也不看,向後連揮了五刀,劈出一片璀璨奪目的刀芒。而後他沿著小溪向下游跑去。
黑衣老人和藍衣老人怒吼著,連續拍出幾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擊散了奔湧而來的刀氣,掌力瞬間湧進了蘇安的身體。
雖然掌力已經不是很猛烈。但蘇安還是感覺如遭捶擊一般,再次吐了三大口鮮血。但他的身子卻像離弦之箭一般,飛快向前衝去,他片刻也不敢停留,他要在支撐不住前逃離這裡。
山林飛快倒退著,蘇安將神虛步法發揮到了極限境界。他翻山越嶺,直到感覺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下來。此時此刻,他的雙腿早已麻木不已,都快失去知覺了,他再也站不住,「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傷痛,疲累之下,他立時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安才悠悠醒來,他感覺渾身冰涼無比。似乎是泡在水坑中。一道閃電在黑暗中驚現,緊接著「喀啦」一聲震天大響,驚的他立時坐了起來。
此時此刻,天地間是一片水幕,空中電閃雷鳴,大雨磅礡而下,他渾身上下濕淋淋,已不知在雨中淋了多長時間。
蘇安渾身上下酸痛無比,重傷之軀沒有一絲力氣。他就這樣仰躺在泥水中積攢著力量。
雖然渾身濕淋淋,倒臥在泥漿中,但蘇安卻感覺有些慶幸,他慶幸這場大雨來的及時。
這一次,他冒險幹掉了一個功力高絕的老人,定會令那些追殺者陷入瘋狂之鏡,他們肯定要連夜對他進行追殺。如果沒有這場大雨,說不定他們已經在獵狗的幫助下找到了這裡,以他現在如此衰弱的狀態,根本無法應付強敵。故此他非常感謝這場及時大雨。
蘇安苦笑著,而後咒罵道:「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狼狽的一天!」幾分鐘後他才艱難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向著前方的一座矮山走去。
他強忍著傷痛,經過半刻鐘的搜索,在矮山腳下終於找到了一個乾燥的石洞,他跌跌撞撞,最後栽倒在石洞內。
蘇安知道絕對不能夠再昏迷過去了,重傷之軀剛剛被雨水浸泡過,如果不及時療傷,非大病一場不可。
他強打著精神,開始打坐療傷。白濛濛的水汽自他的衣服上蒸騰而起,待到衣裳蒸乾之後,淡淡金光自他體內透發而出。
石洞內光霧氤氳,蘇安的臉色忽明忽暗,他忍著腹內的劇痛,一遍又一遍的運轉著家傳玄功,修復著受損的五臟六腑。
直到天明時,蘇安才收功而起,他長歎了一口氣。嚴重的內傷已經好了兩分,但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也意味著追殺又要開始了。這樣惡性循環下去,他必死無疑!
不過當辰南走出昏暗的山洞時,立刻高興的大笑起來:「哈哈,真是天不滅我也!」
此時大雨早已停了,但林間卻白茫茫一片,五丈內景物難以辨清,山林中竟然起了大霧。
蘇安真是驚喜交加,經過昨晚大雨的沖刷,他留在路上的氣味定然早已點滴不剩,獵狗恐怕難以發揮作用了,而此時大霧又起,獵鷹也在難以捕捉到他的蹤跡了。
他找到一處山泉洗漱之後,到山林內打了一隻野兔,利用內功烘乾一些樹枝,開始燒烤起來。
蘇安一邊吃著野味,以便盤算著。此時大霧封山,那幫人要想找到他,最少也要一天的時間。
他嘿嘿的笑了起來,如果再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他最起碼能夠恢復七八成功力,到那時他可以從容的和追殺者周旋了。
果然如蘇安所料那般,整整一天的時間,追殺的人也沒有尋到他的蹤跡,雨後的山林濕氣很大,所有搜捕者都水淋淋,但卻沒有發現絲毫有價值的線索。
蘇安在石洞中運功不輟,治療著重傷的身體,到了晚上的時候,他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他相信再經過一夜,他的身體定可恢復八成。
蘇安啃著冰冷的兔腿,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雙眼射出兩道寒光。
「我一定要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等我的身體徹底恢復了,你們沒有一個人能夠走出大山!」
追殺者中的階位高手已經被他幹掉了十幾名,已經去了一半,三個功力高絕的老人也已經被擊斃了一人,餘者沒有達到階位境界的追殺者,並沒有放在他的眼裡。蘇安決定等身體恢復以後,瘋狂的對敵人進行反襲殺,將這些人都幹掉在大山中。
天明時,蘇安從入定中醒來,他的傷勢果然好了八成,現在即使面對敵人的包圍,他也有信心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