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默默的看著她,心潮起伏。朝霞照在小女童柔嫩的小臉上,令她散發出一股聖潔的光輝。他不由自主道:「你在晨光中出生,就叫晨曦吧。」
小女童高興的攬住了他的脖子,又跳又笑,稚嫩的話語在百花谷內迴盪:「呵呵,我有名字了。我叫晨曦,在一個清晨被哥哥在花叢中撿到。」
蘇安心中大痛,萬年前相似的一句話語在他心中響起:「我叫雨馨,在一個雨夜被師傅在花叢中撿到。」萬年前的一切似乎結束了,又似乎剛剛開始,他真的不能夠確定小女童的身份了。
蘇安的雙眼濕潤了,到底是結束還是開始?
「哥哥不哭……」晨曦舉起雪白的小手,小心翼翼的為他擦著淚水。
「哥哥不哭,哥哥永遠都不再哭!」蘇安抱著晨曦自地上站了起來,大步離開了碎玉之地。
這一切是結束還是開始?
蘇安抱著小晨曦來到龍寶寶的面前,此刻小龍正在「呼嚕呼嚕」大睡,即便是在睡夢中都能夠看出它一臉得意的龍笑。的確,這一次它大豐收,在它的身前是一堆五顏六色的奇異果實,散發著陣陣誘人的清香。這些都可謂天材地寶,平常萬難尋到,而如今在古仙遺地,它卻一下子採摘到這麼多。
龍寶寶深知這些奇果的珍貴之處,這三天它只吞食了三枚,而後便忍住了自己的口腹之慾。此刻它感應到了蘇安的到來,睜開一雙大眼,一臉興奮之色的望著他。
「小龍龍……」晨曦甜甜的笑著,向龍寶寶晃了晃雪白的小手,稚嫩的嗓音充滿了親切的感情。
這三日小龍自己雖然忍著口腹之慾,沒有貪吃,但對晨曦卻毫不吝嗇,將其中最為珍貴的幾枚奇果都送給了她。可以說在蘇安極度悲傷的三天裡,一直是小龍在照顧著小晨曦。
「咿呀咿呀」龍寶寶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對小晨曦顯得親熱無比。蘇安摩挲著小龍的鱗甲,輕輕歎道:「多謝你了,我們走吧,離開這裡。」
納若和小公主這兩天也彷彿有所觸動,不再做惡,小玉自小吃了幾枚奇果後就爬在小公主的懷裡睡著,一直到現在沒有醒。
聽到說走,小龍點了點頭,而後又「嗚嗚」的叫了起來,伸出一隻龍爪,指著地面的一堆「寶貝」嘟囔不停。蘇安笑了笑,將小晨曦放在地上,解開身後的包裹,取出幾件寬大的長衫,將地上的一堆奇果包裹了起來。而後又用一件長衫將三個包裹繫在一起,掛在了小龍的頸項上。
小龍顯得高興無比,步履蹣跚的跟著蘇安一起向谷外走去。
「哥哥,我們要去哪裡?」走出百花谷後,小晨曦似乎有些不捨,不時回頭向谷內觀望。
「哥哥將你帶到城鎮去好不好?那裡有好多和你一樣大的小朋友,到那裡後你會有很多的玩伴。」蘇安對小晨曦的真實身份迷惑不解,但對她卻是發自內心的憐愛,有時會把她當成雨馨的影子。這是他為自己設定的一道精神幻影,給自己一個希望,給自己一種期盼。當然這絕非兒女之情,這是對過去的一種追憶,從情感上來說他把小晨曦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小晨曦回頭向谷內望了望,有些戀戀不捨,但最後還是露出了純真的笑顏,道:「哥哥去哪裡,晨曦去哪裡。」
看著如此乖巧、可愛的小晨曦,蘇安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這個看似只有三歲左右的可愛小天使,身上有著太多的神秘,但她自己卻似乎懵懵無知。蘇安對她又憐又愛,他決定一定要給她一個最幸福的童年,決不能夠讓她像雨馨那樣與世隔絕,在大山中生活。
納若說:「小晨曦叫姐姐。」晨曦看了蘇安一眼,見蘇安點了點頭。
才甜甜的叫道:「姐姐。」
小公主在一邊也叫道:「我也要我也要。」
小晨曦看著小公主很認真的問道:「哥哥,他們都是誰啊。」
小公主在一旁大叫道:「小晨曦,我是你哥哥的老婆,我是你嫂子啊,嘿嘿。」
「啊,那這個姐姐是誰啊。」小晨曦指著納若問道。
「她也是。」
「哥哥,你好花心啊。」
蘇安臉紅。
蘇安抱著小晨曦,身後跟著納若和小公主能以及步履蹣跚的龍寶寶,四人、一龍一虎離開了古仙遺地。當他們剛剛走出百花谷時,消失了幾天的四個妖怪頭領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羽翼烏黑光光亮的八哥公主在空中飛來飛去,拍打著翅膀叫道:「你們出來的正是時候,古仙遺留的大陣馬上又要運轉起來了,這處古仙人遺地每千年間只開放數日。」接著它不停的叫著:「小仙子你真的要和那個傢伙離開崑崙山嗎?為什麼不留下來?如果你留下來,我們會尊你為王!」
其他三個妖怪也滿是期待之色,此時此刻它們雖然是獸身,但面孔上卻出現了人類的希冀表情。
小晨曦臉上有幾分不捨之色,沖它們晃了晃雪白的小手,道:「謝謝你們對我這麼好,但我還是要跟哥哥一起離開這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哥哥是我最親最親的人。」
蘇安的心一顫,他越來越迷惑。究竟是神玉通靈,記住了雨馨所訴說的點點滴滴,還是雨馨借助神玉再次來到了這個世上?撲朔迷離!萬年來百花谷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小晨曦到底是誰?這一切都被一團迷霧包圍著。
八哥公主不甘的道:「這個傢伙到底哪一方面好?怎麼看都普普通通嘛,小仙子為什麼偏偏對他有好感呢?」
「不要這樣說說哥哥,哥哥很好。」小晨曦反駁道。
「哪裡好啊,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好人。」八哥公主堅持不懈,頻頻誘導。
「閉嘴,你個貧嘴烏鴉。若是再聒噪,拔光你所有的鳥毛。」蘇安看著在他眼前不斷飛來晃去的八哥公主,再也忍受不住,出聲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