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狂下了雪山,一路急反,四個時辰便回到了鳳陽城,當到城西邊緣,怎見小道上多數十座新墳,於是心中大為疑惑,進得城來,只同全城之人都在悼念。
於是掏出一錠銀子扔朝旁邊的酒樓的店小櫃檯上一扔,問道。「小二哥,這是出了什麼事?城裡似乎死了不少人。」
有人打聽消息,作為店小二,自然願意效勞回答,因為任何人都拒絕不了銀子的誘惑,雖然楚清狂戴著面具讓鳳陽城的人不認識他,看起來有些怪異,但是只要有銀子,什麼都好說了,店小二陪笑道:「這位大爺您有所不知,這幾天鳳陽城可是大大的不安寧啊,這不,三天時間,莫名其妙的死了四十八個年輕女子,腦髓被吸乾,而且消失了三百童女兩百童男。真是搞得人心惶惶啊。」
楚清狂心中一驚,暗道:「為什麼會消失童男童女,又是年輕女子的腦髓被吸乾呢。這不合道理啊!」
煙雨樓,夢蝶獨自坐在亭抬之上,靜靜的發呆,心中自然是在想楚清狂。
她卻不知道,一個身影已經無聲無息的靠近她的身後,雙臂張開,一抱將夢蝶那嬌小的身軀抱入懷中。
夢蝶大喜,從沉思中驚醒,道:「楚郎,你回來了。」
「夢兒!我回來了!」楚清狂輕聲道。
「對了,這幾日城中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楚清狂問道。
夢蝶道:「我自然知道。怎麼,你想去追查一下嗎?」
楚清狂道:「我從小在鳳陽城長大,遇到這等事情,自然是要義不容辭的挺身而出,讓鳳陽城的百姓過得安寧一些。」
夢蝶歎息道:「可是,這次恐怕牽連甚廣啊,這些行兇之人必定是道上之人,不然不會如此凶殘,而且更不需要童男童女。」
楚清狂也早料想到此節,道:「就算對方勢力再大,我也不能讓鳳陽城的百姓受到災難。」
夢蝶淡然笑道:「楚郎,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楚清狂道:「謝謝你,夢兒!」
深夜,霧濃。
大街上安靜得很,就連狗叫的聲音都沒有,靜得讓人可怕。
突然,一個孩童的哭聲打破了沉靜,一家住戶點燃力了燈火,藉著燭光,透過窗戶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男子懷中抱著一個孩童,哄著睡覺,來回的度步在房中,顯然是個慈父,道:「好了,我兒不怕,乖乖睡覺!」
這哭聲一起,大街上突然刮起陰風,一陣陰風猶如漩渦朝那戶人家捲去,詭異至極。
突然,那窗戶突然被破開,蠟燭也被陰風吹滅,陷入了黑暗,孩童哭聲更大,只能一聲悶啃,孩童的哭聲頓時止住,一道黑影便從那破窗中射了出來,猶如一鬼魅一般飄身朝城外而去。
房中,楚清狂腦海中傳來夢蝶的聲音,「楚郎,你別驚慌,我是用傳音之術與你說話,以免發出聲音。你沒事吧?」
楚清狂心神一動,腦海中突然多了一道信息,赫然正是傳音之術的方法,於是現學現賣,回音道:「我沒事,我們快追吧,晚了怕追不上。快走!」
隨即與夢蝶隱匿身形從破窗中飛出,跟隨那鬼魅而去。
一直順著城北一路狂追,約莫兩個時辰後,竟然來到一處險峰怪崖,參差錯落,黑漆漆如萬獸蹲踞之地。
楚清狂驀地看見山崖環合凹陷處的陰影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山洞,凝神望去,見那山洞洞口被一層淡淡的紅光罩著,顯然是一層防禦結界。
那黑影提著孩童飛速進入那紅光之中,消失不見蹤跡。
洞口高六丈,寬五丈,尖石錯落,彷彿巨口撩牙,擇人而噬。腥臭陰風撲面狂舞,無數細碎之物紛揚飄忽,定睛凝望,竟是骨骼碎屑。楚清狂與夢蝶均是一凜,登時升起強烈的不祥之意。
楚清狂使了個眼色讓夢蝶停住身形,右手探出,發出一道柔力,輕輕的試探著那結界的破解之法,當手掌碰到那結界時,那紅光猛然爆漲,發出一股大力將楚清狂彈退三掌,夢蝶眼見愛人被彈退,手中發出一道柔力接著楚清狂。
感覺到那紅光結界的霸道,楚清狂體內不禁升起一絲衝動,手中倒提的冰魂驟然出鞘,一道犀利的白光閃過,那結界驟然破碎,楚清狂回身示意夢蝶在洞口等待,然後獨自閃電似地朝裡衝去。山洞極大,黑漆漆的一片,楚清狂右手舉起,一體內的火龍珠之力催動在指尖之上,燃起一團火焰,以作照明,山壁上儘是粘滑腥臭的液體,空氣中瀰漫著難忍的惡臭。山洞甬道轉折向下,極為陡峭。楚清狂飛速衝下,又繞過轉彎的甬洞。一路狂奔,轉眼間又奔了數里之距,算來當已到了山腹深處。沿途望去,高闊的洞中四壁粘滑,有暗綠色的液體徐徐流下,除此別無一物。行甬道越來越陡,腳下粘滑,每一抬腳都能拖起許多暗綠色的粘液熒絲!轉過一個狹窄的甬道,眼前驀地一亮!前方乃是一個極大的山洞,洞中紅光彌霧,腥氣刺鼻。
頓時,只聽洞中哭聲大作,赫然正是一些孩童的哭喊聲。
楚清狂放慢了腳步,收斂全身氣息,朝那拐彎隱蔽處飄去,入眼的是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頂立在圓台正中的石柱上,神色頗為歡喜的看著洞中數百童男童女,眼神熾熱,猶如獵人看到獵物一樣。
下方,還站著數十人,都是黑袍裹身,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是鬼是妖!
但是從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鬼魅陰森之氣便知道十人皆不是等閒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