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狂面色冷漠,沒有了與美女眉來眼去的笑容,眼神也變的空洞,在這空洞的眼神中,有著一股堅毅的氣息。同時也夾雜著無盡的仇恨。
多情公子悠然立與樹梢,一身白衣被悠然飄飄,看起來也不失為一個俊秀的小伙子,只是那嘴角揚起陰冷、惡毒的笑容。
鐵耄與花豹二位護法立於古松下,猶如兩座雕像,一動不動,這顯然是心境修為及高的境界。
花豹首先開口道:“小子,你到是很准時嘛!”
鐵耄不屑道:“人家是孝子,自然准時,哪裡像你,十年八載也不會回老家看一下你那八十老母,九十的老爹。”
花豹笑道:“只要吃香喝辣,還管他什麼老母老爹的。”
鐵耄道:“你說這小子也還算一塊良才美玉,真是可惜了。”
楚清狂抬頭看了一眼掛在松樹上被爆曬的母親,頓時氣息微微混亂,雙手已經捏得很緊,指甲都已經陷進了血肉內,那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從拳頭中滑落而下。
楚清狂冷聲道:“楚家上下三十三口人與你們有深仇大恨嗎?”
花豹不屑道:“仇恨到沒有,不過是老子手癢了而已。”
鐵耄不屑道:“我看你是心裡癢吧,那楚家的丫鬟可都是尖叫著倒在你的胯下啊。”
花豹得意一笑,道:“哼,你不是也有份嗎!還說我。”
楚清狂冷聲道:“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十倍的代價。”
鐵耄不屑道:“哼,就憑你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說話也不怕把舌頭給閃斷。”
花豹不喝一聲道:“與他羅嗦什麼。給老子跪下。”
花豹蔑視的看著楚清狂,又喝道:“跪下!”
楚清狂眼神一冷,瞳孔中射出無盡的恨意,猶如一把利劍,頓時讓花豹心中一顫。
鐵耄右手中多了一把長劍,指著被高掛的楚母,冷喝道:“乖乖聽話,不然你娘離開見閻王。”
雙膝落地,楚清狂身體已經顫抖,顫聲道:“娘!是孩兒害了你,孩兒連累了娘。”
楚清狂終於忍不住,雙目已經模糊,淚水再也壓制不住,從眼眶中滾滾而出。
一個母親對孩子的關愛,比求生欲望還強烈,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楚母聽到愛子的喊聲,頓時悠悠抬起已經垂下,幾乎抬不起,沉重無力的頭顱,眼神中本來已經沒有了生氣,但是看到愛兒跪在地上,頓時輕輕搖頭道:“狂兒,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隨便下跪。”
楚清狂顫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和娘親。”
多情公子眼神一冷,怒道:“哼,想不到你還有幾分硬骨頭,今日本公子就要你跪在我腳下,從我胯下鑽過去。”說著縱身落下,雙腿一張,已經擺好姿勢。
男子漢大丈夫寧可站著生也不跪著死,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胯下之辱,對一個有血有肉,年少氣盛的少年來說,這是世界上最慘痛,最打擊人心,最侮辱人的折磨。
“狂兒,楚家的子孫不能給別人低頭,狂兒,為娘如今已經五十有六,即使活著也見不到多少年的太陽了,孩兒你還年輕,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沒出息,娘不怪你,但是不能輸了氣節,更不能給別人侮辱,你要記住自己是楚家子孫!去蒼山找你哥哥一起殺盡這些天下惡毒……之……人!”楚母知道愛兒是為了自己才下跪,她不能讓自己的愛子受人侮辱,所以她用盡她生命中最後的力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大一些,希望能提醒愛兒。
“人”字一落,楚母那頭已經重重的垂下,永遠也不會再抬起來。
俗話說母子連心,這句話不知道正確與否。
蒼山,一座孤峰之上,一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盤膝而坐,頭頂白氣梟梟,滿面通紅,幾乎通透,欲滴出血的感覺,雙手一上一下合於胸前,一團赤紅的火焰在兩掌之間跳動不已;就連上半身子也是隱隱赤紅,似乎體內有火焰在燃燒,此人正是拜在白鶴道人門下的楚清瘋,此時正在獨自修煉,看那赤紅跳動的火焰,顯然是赤焰神掌修煉到大乘的境界;驟然,楚清瘋突然心神一震;
憑空而來的,毫無任何征兆的。
眉頭微皺,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家裡出事了?”隨即展顏一笑,道:“呵呵,怎麼可能,娘親身體健康,鳳陽城太平安然,怎麼會出事呢。莫非是我練功走火入魔?也不可能啊,體內的真元力毫無一絲錯亂啊。”
楚清瘋越想心中越不安,終於舒了一口氣,長身而起,心道:“來蒼山也有一個月了,還是回家看看娘親吧!”頓時騰身而起,朝蒼雲殿射去,顯然是去向白鶴道人請求去了,看來這楚清瘋也到不失為一個尊師孝母的忠良人士。
眼見母親身死,楚清狂頓時如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聲震天怒吼,聲音直灌九宵蒼穹。
花豹與鐵耄對望一眼,似乎想不到楚母竟然咬舌自盡。頓時想望一眼,雙雙朝楚清狂撲了上去。
人在半途,各自手中突然寒光一照,兩柄青色飛劍夾雜著鎖命之音欲圖一舉將楚清狂給斬於劍下。
憤怒……
無盡的憤怒。
楚清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已經瘋狂,腦海中只有仇恨。眼前之人便是有著血海深仇的禽獸。
看著兩柄飛劍斬來,楚清狂並沒躲閃,也許,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知道躲閃,他心中一心想著的只有仇恨,仇恨已經蒙蔽了他的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