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才好呢……怎麼辦才好呢……」
台上躊躇……
「那邊的戰鬥好像都結束了……但是我還沒辦法開始,怎麼辦才好呢……」
台上一味閃躲對方攻擊的是凱伊,她沒有動手,沒有反擊。
「怎麼會這樣!凱伊姐姐為什麼不動手!這樣下去可是會死的!」凱蓮和蘿咪等人急切地問卡伊。
「我妹妹她……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啊?」
凱伊在台上用盡一切辦法躲閃……對方是一個用匕首和手槍的刺客,穿著打扮和正常市民完全一樣,區別只是在身手。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不能動手?」
「在這個大陸上每個人都要背負殺人的罪惡和屈辱艱難地活下去,凱伊遊歷在這些之間看似已經很熟悉,其實卻擁有一顆最為脆弱的內心……她不能靠自己的意志殺人,背負不了殺人的罪惡,每次頻臨絕境的時候都是我對她下達命令,命令她殺人……前面的比賽似乎水平差距太大,只告訴她打敗對手進入後面的複賽就好了,但是眼前的這個人……」
簡簡單單平民的襯衫,平民的褲子,簡單的軍用匕首,最常用的小口徑手槍——面部沒有表情。
卡伊繼續:「這個人是沒有感情的真正殺手,走上台來之後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沒有溢出任何感情,除了默默的致死壓迫之外絕無僅有,想要從這樣的人手上活下來只能抱著用盡一切力量一定要殺死對方的覺悟才能活下來……但是凱伊做不到,沒有理由就取人性命的事情……」
「這不是威脅到她自己的生命了嗎?為了自己活下去這還不是理由嗎?」凱蓮睜大眼睛。
「但是只要這樣一直躲閃說不定能雙方都活下來。」
「那你就像往常一樣給她命令!讓她活下去不就好了!」蘿咪對卡伊喊。台上的情況原來越危急。
「但是比賽開始前……」卡伊面有難色。
……
比賽開始前凱伊來到卡伊面前——
「哥……」
「嗯,到你了,加油吧。」
「這一次不用給我下達命令了,總不能讓你一直跟在我後面的。」
「……怎麼會……我可以一直跟著你的。」
「哥哥……你有需要守護的女人……不能總是擔心家裡的妹妹,不是麼,妹妹也總有一天要離開你嫁人……」
卡伊沉默……
「因為她的事情你沒必要……」
「這是哥哥最重要的選擇,我永遠支持……」
……
台上的凱伊已經被身上多處刀傷……
面前是完全無表情的殺手……移動無聲無息,出手乾淨利落,連自我介紹的聲音都省下了……
咬著嘴唇的凱伊一邊咬著血……
「我有什麼理由投入戰鬥呢?」
……
「到底是為什麼要和大家一起參加比賽,為什麼又來到了150強,為什麼會這樣……」
又躲開殺手射過來的一顆子彈。
「也許是有理由的,我的身體情不自禁就跟著大家來到這裡的理由……」
翻滾……
眼睛突然睜大……瞳孔彷彿看到了真相。
「……和大家一起來參加比賽……對了,就是和大家一起啊,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隊伍裡的一個個都倒下了,歡聲笑語越來越少,我的心情也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憂傷……但是回想一下之前的歡笑,我只是為了持續那樣的日子……比賽也是為了和大家一樣進入後面的比賽啊……」
凱伊從地上站起來……從槍套裡掏出兩把左輪。
「找到戰鬥的理由了……但是必須要殺死眼前的這個人嗎?」
紫玫瑰的眼睛閉上了——
掏出兩把刀……組裝到左輪上……
「真是可笑……和哥哥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我居然什麼都忘記了……擁有這種眼神的人,珍惜的不是生命,而是情願用生命換取和對手生死交鋒的機會!要是不全力以赴的話肯定會被怨恨的,而且要是不用盡全力幹掉他的話會長興許就不等我了!」
兩把鋒利的「左輪」反射著月光……
抬起頭來的凱伊眼睛裡眼神突然間變成了堅毅和魄力……
「哦……凱伊好像找到理由了……」卡伊笑了。
左輪化為刀劍的凱伊飛身衝上去!
「而且……一直拖著哥哥後腿的妹妹怎麼能繼續在哥哥面前歡笑下去!」
左輪前方的刀刃砍在殺手的匕首上!
卡伊提腳踢飛殺手另外一隻手的手槍!
殺手急忙後退……
追擊一腳!
被腳蹬到空中的殺手在身上摸索著下面的武器。
接來的自然是雙槍兩梭子12發子彈……
全身是彈孔的殺手拔出身上兩把匕首……
左輪上的刀刃明亮晃眼……似乎早已忘記剛才的悲傷。
殺手特立獨行的手段……轉過頭對著場上的裁判投擲左手匕首!
凱伊看到第一反應就是撲過去……丟下一把左輪徒手接住飛向裁判的匕首……
裁判被嚇呆……
凱伊接到匕首無可避免面臨撲在地上的結果……
單手匕首的殺手已經飛躍上來!
接下來的反應……
把手上接住的匕首往天上拋……
然後那隻手一個指頭撐住地面……
依靠一個指頭的力量前空翻站起來了!
但是殺手近在咫尺,沒有機會和時間轉身反擊了……
抬手對空中被拋起的匕首一槍!
「叭!」
……
……
用手臂護住臉的凱伊臂膀上有幾塊金屬片。
殺手的刀離凱伊只差一毫米的時候停住了……臉上,喉嚨上,額頭上,到處是插進去的鐵片……
一槍把扔起來的匕首打成碎片,碎片四面飛濺,有些打在自己臂膀上,有些則飛向了殺手……
「勝者……凱伊!」
一片歡呼……
卡伊微笑著往外走,公會眾人跟上:「卡伊!你妹妹那麼厲害?連彈片的位置都可以計算到?」
「呵呵,哪裡……完全是蒙的,她的戰鬥極為富有想像力,一切戰鬥方法都會使用,堪稱是戰鬥的天才,但是老天愛開玩笑,戰鬥天才往往不會好戰……」
「呵呵……捺,明天就是你了,加油了!」
「切……還用你們說,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