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長空……無聊的空氣,海灘上的日光都開始令人煩躁……哦,天哪。
海灘上只是遮陽傘底下幾個人影,旅遊的旺季過去了嗎?
「愛麗絲……我們來這裡多久了?」
「從工會創立就在了,少說半年了吧。」
凱蓮站起來:「這半年我們和卡伊大人說過幾句話?」
德雷斯姐妹仍然黏在一起:「可以用手指頭板著數出來了。」
妮妾雙手護膝,低頭:「我們當初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凱蓮拿起旁邊的飲料一飲而盡:「我們要是不在這裡就只能回去決鬥了,你們想回去嗎?」
眾人低頭,無話。
愛麗絲站起來:「想這些沒所謂的幹什麼,沒人會討厭我們的,走吧,該洗洗去吃飯了。」
——
終於又出現在澡堂當中,煙霧裊裊裡五個女孩整理著自己的頭髮。外面似乎是什麼人的喊聲。
「還有沒有人啊?」
「別吵了……肯定沒人了。」
「哦。」
說罷重重鎖起旅館的大門。
凱蓮頓時悶進水中,德雷斯姐妹張嘴看著天花板。
「幹什麼,這不是很正常嗎?」愛麗絲陰沉著臉說。
「那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快?」凱蓮反問。
愛麗絲無語。
「我們——就那麼沒有存在感嗎?」妮妾小聲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我受不了了,我情願回去決鬥,這裡就好像只有我們幾個人一樣!」凱蓮爬起來。
「你們在這裡還有什麼牽掛嗎?」
「自然是——卡伊大人,還有……」
「我們去找找看吧,我們留在這裡的理由,就一天的時間,天黑之前要是找不到的話。」愛麗絲站起來……
「我們就去不同的方向,看看結果怎麼樣。」愛麗絲已經要去換衣服。
於是一行整頓之後五個人分四個方向往水都各地出發,為的就是找自己再這裡的意義,德雷斯姐妹當然還是同行。
五個人慢慢從五個方向走開,一直回頭看看別人都走到了哪裡,直到互相看不見對方的位置。
回想一下,這麼多年時間,從一起被賣到角鬥場五個人就在一起了,然後就是看不見盡頭的訓練和決鬥,直到被卡伊大人救下來,卡伊給她們學習她們喜歡的元素魔法,戰鬥魔法和煉金術的機會,但是卻沒有和他們說過幾句話,直到現在他們好像很接近,其實很遙遠。
這些女孩年輕的人生還很短暫,只是到過簡單的幾個城市,但是都只有五個人在一起同行,她們優點缺點互相補足,至少在這個世界不會受騙,接下來就是遇到了林,遇到了公會,不過,五個人的小團體孤單存在於公會這個大團體中間……
五個人都是走在路上,都在經歷時間一分一秒減少,都想著走在路上終會遇上一些人和事,但是……
時間已經過了中午,肚子已經抱怨,但是幾個人運氣似乎都不是很好,似乎迷路一般走到了郊外,回頭看回去的路……我是怎麼來的?難道說迷路了?
一路上就是草地……
凱蓮這種時候也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已經大汗淋頭,她和別的女孩也沒有什麼區別,就是,決鬥的時候沒有人會同情你的,她習慣了這個而已。
愛麗絲此時已經坐在路邊,也許這個時候把所有的東西都想一遍才是上策,冷靜,應該冷靜下來——冷靜——不知為什麼卻越來越急躁,除了肩膀上的那隻小貓為什麼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妮妾跪坐在草地上,她本來就不適合一個人行動,現在更是心裡沒有任何辦法,時間不會等她,關鍵的一天就這樣過去嗎?
德雷斯姐妹神奇地走到了沙灘上,她們兩人在沙灘上堆沙堡,而且還在笑,但是為什麼感覺她們的笑聲那麼規律?那麼沒有變化,仔細看看才發現原來她們的動作也是週而復始的循環。
光是在空地上浪費一下午都是絕對摧殘耐心的行為,幾個人都有點出奇憤怒了。
其實很多東西都沒有人教她們,
除了卡伊帶給她們的老師
老師交給她們的法術
其他的都是看到這個世界的樣貌之後幾人自己身體的應對,無奈再次無奈的時候學會的無奈,這些無奈無法給她們有益的作用。
自然,卡伊也沒有作為父親的義務,他不用去作父親對這些女孩應該做的東西,但是除了他就沒有人有能力做到了……我們無權責備他,因為我們潛移默化之中又傷害了多少人?
自己的生活習慣,自己深沉中的無知,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要是害了人,也就只能任時間推移過後的消散吧。
但是我現在看見這些坐在草地上的女孩——不是有那麼多成員在這個城市裡嗎?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出現把她們扶起來?
看到她們我也不得不去反思:「我有沒有把別人放於這樣的境地裡?要是有,我該怎麼道歉……」
時間仍然過去,知道太陽的金光慢慢變成不願意看到的紅色,一整天沒有吃飯的五個人筋疲力盡坐在草地上。
天色已經變紅了,今天她們卻什麼東西都沒有碰到……
一切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