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會合站在一起,看著周圍石巨人的碎片。
「可惡,全死光了,連個舌頭都抓不著。」
「阿勒,你那邊怎麼樣?」
「只有一個控偶師,斬了他似乎就結束了。」
卡伊將地圖拿了出來鋪在車上:「算一算時間,還有地圖上的距離。」
圖上是一座插進天空的水中的天空之塔,一段距離在空中,一段距離在水中。
「看來沒有多久就要到水的入口,馬上就是第二個階段——天空之海,最多再往上十層就可以到了。」
天!跋山涉水那麼多天才走了將近一半?
所以情況才會非常緊急,上到水的話還會面臨:食物防水問題,體溫過低問題,有可能的水壓問題,在水中缺乏戰鬥力的問題,睡覺問題;而且到水裡以後就不能再開車,行走速度將會非常慢……
不管了,現在就上吧,能趕一點時間就趕一點時間……
於是車沒有浪費時間——出發了。
一晝夜,眼前只有裝飾精美的建築,噴泉,雕像和塔外的白雲。
「現在已經上了兩千米以上了,西海岸的基礎海拔可以不計算,你們有高原反應嗎?」
「是嗎?」眾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格外精神!」
卡伊笑著轉過頭去,他的同伴——很強。
一晝夜過後大概就要到一千米的入水口了,車停住,所有人下車。前面是一道巨門,莊嚴肅穆!
五米多高的黃金石巨人站在門前捶著地板:
「我是黃金石巨人普拉塔尼,奉暴龍王巴卡爾之令鎮守此處。看著我,看著我黃金的身軀,然後銘記在你心中的最深處!我不像控偶那個傻子一樣做作,想過去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吧!」
「好!我也喜歡你這樣爽快的人,那就來打一架吧。」
六人拔刀衝了上去:「先殺控偶師!」
普拉塔尼舉起兩米大的巨拳重重錘了過來:「很遺憾!我自己的意志自己能夠掌握!」
巨拳砸了下來,地上一個巨坑出現,氣壓就將衝過來的人沖飛。
「哈哈!讓我爽快地打一架吧!」石巨人雖然沒有腳,但是卻用手躇著地面飛速衝擊上來一拳又一拳砸在地上,氣勢如虹,林小隊節節敗退。
「沒有控偶師嗎?」
「沒有,要麼就是在他身體裡,那和只有他自己沒什麼區別。」林和阿勒還在艱難地閃躲之中交談著。
石巨人停下來:「哈哈!開什麼玩笑,我自己可是尚戰之巖在第二使徒的法術下誕生的生命,那些石巨人全是照我的樣子仿造的!像綠猴子那樣的雜碎我又怎會放在眼裡,用他一隻手的操縱又怎會動搖我黃金巨人的威嚴!」
「那你為什麼不跟隨第二使徒赫爾德而去投向她的敵人巴卡爾!」
「生下我來不給我戰鬥,那還不如直接將我毀滅!巴卡爾大人給我戰鬥,給我方向,那他的野心就是我的方向。」石巨人巨拳舉起……
「巴卡爾已經死了!」
……空中停下的巨拳,石巨人雖然沒有眼淚但依稀聽出哭聲:「我知道……我有感覺,但他曾經告訴過我,要是我死了那就去輔佐有龍紋的君主吧,他一定是我的子孫!」巨拳繼續揮動。
「既然如此——難道我會歎息和哀悼!我只會戰鬥,我只為龍王戰鬥!我只會用盡全力去戰鬥!我不會回頭!我是最強的——黃金石巨人!」
拳頭砸在地上,無數氣流戰氣迸發出來噴湧!浩蕩!
「我一生不會回頭!」石巨人的怒吼。
武藏坐在地上沒辦法再爬起來,捺被衝到旁邊的石塊上好像受了傷,卡伊跑過去幫她包紮;
庫爾甩開槍:「一開始氣勢就被壓倒——沒什麼好打的了。」
阿勒站在車上:「我一刀殺不了他……我不會再出手!」
林拔刀看看附近的眾人眼睛興奮地瞇成一條縫,刀慢慢從刀鞘伸出:「看來能夠迎戰的就只有我一個了。」
刀已出鞘,林快步向前:「這個世界讓我最留戀的就是有你這樣的強手可以與我打架……前一個你這樣的戰士與他打的時候我自己還沒有力量,這就是我最悔恨的事情——但是要是能夠打敗你——我就能安安生生回到我的——國家去了!」
刀砍在石巨人手上的岩石上,刀隨著火花被彈開:
「現在可以讓你見識一下了——我自己的力量!」林身影消失,在四面重疊,好幾個林圍著石巨人,「這是紀念你的!牛頭王!」
「裡·鬼改——雙角薩烏塔!」
雙刀上破極兵刃的紅光跳動——一閃!林接近了石巨人而且雙刀捅了進去。
「轟!」
順著兩道刀的軌跡,石巨人身上爆開數條細長的紅光。
林收刀站在地上,石巨人全身冒煙……
「我還沒死!」石巨人緩過勁來,身上十幾個透光的洞明晃晃……
「哈哈……這樣的招數才爽,可惜沒打到我的心臟,我還死不了。」
林也將刀豎過來:「看來不能以人類的常識來形容你,畢竟是石頭。」一隻手將赫拉赫之光插回劍鞘——破極兵刃之後上面已經有好幾個缺口,幸好相對堅硬很多的百葉沒什麼事。
石巨人舉起拳頭:「黃金金屬化……」
巨人全身在變紅,岩石在冒著蒸汽:「這和你強化劍的那招差不多,這是在強化我自己,同樣,也有副作用……」
巨人移動,在眼中形象很模糊,最多一秒,林眼前過來一隻紅色的拳頭,拳頭後面跟著一排突起的土地——排山倒海,力抵千鈞!
林完全受了這一拳,飛起好高,然後重重摔在地上,嘔著血爬起來:「沒想到……那麼大的塊頭還可以那麼快,弱點,弱點是什麼!」
「我的弱點?哈哈……就是想告訴你,一個是石巨人的心臟,砸破它結果可想而知,還有一個就是我雖然可以移動但不可以跳躍,要是你在高處我就沒辦法碰到你。」
「為什麼告訴我?」
「你既然問了,我就告訴你,攻於心計不像是我這樣的人幹的……哈哈……」
林站了起來,吐乾淨血:「你這樣說我更不可能爬到天花板上,不過你不覺得矛盾嗎?要你守住這裡,你要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輸了不會後悔嗎?」
「你知道龍王為什麼沒有成功嗎?因為他沒有做到徹底的不擇手段,在做每一件事前都先參照自己的原則。做到遵守自己的原則是成為龍王部下的條件,只有做到了才有資格再去執行它的命令。我們不是為了奪得世界,我們只是為了將讓人看不順眼的第一使徒趕下台才開始野心的……龍王這樣告訴我們。」
「哈哈……這樣又怎麼會成功?」
「哈哈……我從來就不認為老大那麼簡單就能成功。」
「不管了……來吧,繼續打架!死在我這一刀下吧!」
「這可不一定,是你死在我的拳下!」
刀光劍影和拳頭交匯在一起,火紅的拳頭看不見真實的軌跡,只是在空中飛速揮舞,不時帶起一層層土地的突起,又經常與刀劍相遇碰撞出劇烈的火花,「哈哈……」
漆黑的百葉成為一幕黑煙,只是眼前陰魂不散的幻覺,但是拳頭上的熱度感染在了夜幕上,百葉逐漸變紅,好像極澀的早晨升起一輪早日,「哈哈……」
兩個戰鬥中的眼神——沒有旁騖的林,眼睛專注看向一個方向,最熱地燃燒自己的生命;沒有疑色的巨人,從最開始就無怨無悔,從來不缺失方向。
五個觀戰的眼神,匆匆劃過戰場的所有但是無法脫離中間的激鬥……
石巨人往前一拳,林俯下身躲過,巨人似乎失去了重心,向前傾倒。
「拿下了!」
林往後退一步,蓄力,前衝!
「破軍升龍擊!」
林帶著紅光衝到巨人身前,巨劍往上一提,石巨人都被一起帶到空中。
空中林將刀收回腰間的劍鞘,然後右手準備拔劍——
「八千拔刀斬——」
林的身體向前移位到石巨人身後,刀仍然在刀鞘裡——不對,倒不如說刀已經回到了劍鞘裡。
巨人在身後裂做千塊,從空中掉了下來。
「我一百年前好像也是被這個斬的……」
「那你怎麼修好的?」
「一百年,我沒有受損的心臟與大地融合,又再次誕生了出來……」
「那,你現在心臟怎麼樣了?」
「多謝你……沒有被斬掉。」
「我要去某個地方一趟,我回來的時候再撿起你的心臟,那是我們再打。」
「呵……」石巨人的臉開始碎裂:「那我等你……」
林與巨人的碎片同時掉在地上,林背身,碎片落地,只是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