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路邊,看著秋風蕩下的落葉在地上翻滾。心也跟著跳躍了起來,我美極了。華子出來告訴我說,她要去下鎮裡,去辭職。
他騎著摩托車走了,摩托車的煙囪壞了,走出很遠我還能聽到那囂張的聲音,就像一輛坦克一般。蘭花走到小沫那邊和東東一起玩耍著,她一定沉浸在第一次出遠門的興奮中。華子回來的很快,他跨在摩托車上,笑呵呵對我說:「妥了,不幹了。」
我笑著說:「先安心住下,明天去買些衣服什麼的。家裡的東西你就一股腦兒都給老七,別回去了。到了成都我會給你弄一個像樣的家。」
華子說:「聽你的,我這條命就交給你了。」
蘭花和小沫抱著孩子過來了,我對蘭花說:「成都是個養女子的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是個不錯的地方。」
蘭花說:「我還沒告訴我爹呢。」
「這就告訴,讓華子打電話。華子就說去旅遊,先不說去定居,等安頓好了請他們過來一次,看看過得不錯,他們也就放心了。」我說。
「我只是放心不下孩子,倒不是放心不下,只是捨不得。」她說。
華子說:「娘們兒嘰嘰的,又不是把孩子賣了,等我們安頓好了就讓你爹把孩子送來。」
「我爹該你的。」蘭花小聲嘟囔了一句。
放學的時候,突然學生們就湧了過來。一個個的開始排隊買紅薯,女孩子居多。我明白,這是朝著我來的。她們看到我後都不敢相信我竟然變得這樣英俊了。倒是沒驚呼,而是舉著紅薯三五成群的去一旁議論去了。
學生們散了的時候,莫青和夢然過來了。莫青說:「不行了不行了,艾文不能再賣紅薯了,你們知道嗎?現在在學校他有了外號,叫紅薯王子。流傳開了都。」
小沫往上掂了一下孩子,問道:「是不是真的哦!」
夢然用力點頭道:「真的,還有叫紅薯哥的。艾文出名了。」
小沫誇張地說:「出名了會不會不要我了哦!」隨後不屑地嗤笑一聲。
我說:「其實我很低調的。」
「低調過分了就是極致的高調。」夢然說,「這個道理我懂,現在我開始懷疑你當初是不是故意給我設下的圈套,騙我上當的。」
「天地良心,悟空爺爺作證。我當初想甩你都甩不開。你丫冤枉死我了你!」我臉紅脖子粗地辯解道。
「好哇,你竟然想甩了我。我不活了我!豆腐呢,棉花呢,發面兒饅頭呢?去給我找,我撞死算了。」接著,找不到這些東西,就一頭朝我撞了過來。搞得大家一陣歡笑。
小沫問莫青:「怎麼樣了?」
莫青點點頭說:「七天,七天後就自由了。」
我眨著眼說:「啥七天?」
「不告訴你。」莫青臉一紅,就轉過了身。
小沫白了我一眼,說道:「還不是為了你!莫青辭職了,和我們一起走。你不帶我帶著她,到了我給莫青妹妹找工作,就去公安局做行政去。大學教師坐我們辦公室,夠資格了。」
我笑著說:「咱公安局又多了個人兒。」
小沫說:「不過這事兒可別讓我爸知道,我是說你倆的關係。雖然他聽說了一些,但是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真讓他落實了,估計就要收拾你了。」
我說:「沒人用大喇叭去大街上喊。」
「我怕你興奮過度出去臭顯擺。」
我一笑,指著華子說:「他才是那樣的人兒。」我這是在提醒他,敲他的警鐘。這件事太大了,我要時刻警告這小子。
我且活不夠呢。老婆孩子的,誰捨得啊!去蹲監獄?我可不去。會把我悶死。那地方肯定不好過,要是好過肯定送禮也要往裡鑽。
七天後,莫青真的就辭職了,沒有去上班。而是陪在我的身邊賣紅薯。學生們跑來看熱鬧,一時之間熱鬧非凡。我大喊道:「今兒咱大酬賓,紅薯免費吃。我今兒個就讓你們食堂的飯都剩下。」
學生們一聽歡呼了起來。我掏出鑰匙,扔給了華子,對他說:「把紅薯都給我馱來,今天送不完不收工。」
「得勒!」華子走了。
這一天,我站得腿都麻了,總算把紅薯烤沒了,看看表,夜裡十一點。我擺擺手對小沫說:「這裡沒了什麼牽掛了,都處理乾淨了。」
「沒了嗎?」小沫用眼睛指了指坐在一旁愁眉不展的夢然。
我本來不錯的心情隨之消沉了下去。是啊,這是我最大的牽掛。我怎會如此多情?我痛恨我自己的多情。在我心裡還隱隱有著另一個牽掛,就是小狐仙兒。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打聽她的消息,但是在這晚,我還是沒憋住。
我一邊哄著東東睡覺,一邊問小沫:「有小狐仙兒的消息嗎?」
小沫愣了一下。從她的表情裡我就知道,她根本就是忘記了還有這個人,或者是根本不願提起。她說:「你還想著她?」
我說:「我對不起她。」
「一直都沒有消息。你可以上網找她呀。用QQ給她留言。」
我一聽腦袋激靈一下,是啊,她是最愛上QQ的。於是我去書房把電腦拿了過來,我上了QQ,卻發現小狐仙兒給我留言了。時間就是昨天。說:艾文哥,我恨你!我要結婚了,你別找我。
她的頭像還亮著,而我喜歡隱身上網,也許這和我的性格有關。我立即問:你在哪裡?
「艾文哥,我給你留了無數的言,你也不回,為什麼今天回了?」
「我一直沒上這個號。」
「別管我了。就讓我自生自滅吧。5555555555555」
雖然我知道,她這句話多少帶有做作的嫌疑,但我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歎息。
「你到底在哪裡了?」
「我不想讓你知道。」
我把鼠標摸到她的頭像上,我猜的沒錯,她果真去了石家莊。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去投奔那個叫王東方的男人去了。因為她不認識別人,她無處可去。我腦袋差點兒爆炸,我開始懷疑她被那個男人包養了。快三年了,這三年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我的心裡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