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去洗澡了，而我陷入了一種憂慮。我一方面盼望著起她女人找到自己的男人，但我還擔心著她們會因為生理反應去玩兒一夜情。太矛盾了。那樣是我無法忍受的，但即便那樣，我知道，我還是愛她們，我也不會離開她們。
小沫洗完澡出來後也走到了陽台上，她趴在我的身上問：「想什麼呢？」
我說：「想坐坐，什麼也沒想。透透氣。」
一陣風吹來，小沫覺得有些冷，搓了搓胳膊。她說：「回去吧，外邊涼了。」
我倒是沒覺得冷，這種清爽正是我此刻需要的。我說：「你覺得冷了？」
「有點兒。」她說，「你不冷嗎？」
我說：「還好。你穿上衣服，我們在這裡多做一會兒。」
小沫穿了衣服走了出來，然後趴在我的後背上。她說：「老公，你千萬不能再弄些女的回來了。你承受不住。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也不願意，但是你以後要注意和女人保持距離。沒有開始就行了。」
她說的一點沒錯，只要我保持距離就不會再發生了。我也確實承受不住。我對她笑了，說道：「我上輩子積了陰德了，讓我遇到了你。」
「知道就好。」她說，「如果沒有我管著你，我想你很快還會瘋了的。對了，你這麼些年怎麼過的？」
「山杏。」我說。
「山杏？」
「沒有山杏，我活不到今天。」
接著，我給她講了我和山杏的事情，又講了和華子的事情。我什麼都講了，我知道，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被判我的話，小沫絕對不會。小沫說：「老公，這話不能和第二個人說。華子你也要囑咐，和他老婆也不能說。」
我說：「華子很聰明的。」
「你不聰明嗎？但是你還是和我說了。」
我一聽瞪大了眼睛，心說是啊！我馬上給華子打電話，華子不知道是我，喂了一聲。我說：「是我。」
「是不是沒紅薯了？我明天就去。燕玲給我打電話了。」
我說：「你早點兒來。」
「這麼急？」
「嗯哪，我有事交代你。」
「好。」
小沫說：「你知道山杏的去向嗎？」
「華子查呢，據說是在四川，但四川太大了，沒辦法找。華子派人跟蹤他們家人呢，專人跟蹤。一個月工資兩千。只要他家有人出門就跟上，早晚能找到，時間不會太長。」
「為什麼不報警？」她問。
「報了，但警察太懶了，根本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蹲守，長期堅持。還不如花錢雇的人勤謹呢。」
「掙誰錢為誰賣命，你說得對。」小沫說。「山杏真可憐，孩子也可憐。這家老人真氣人，怎麼可以這樣？」
我說：「別怪，誰也不願意自家閨女給人當小的，我怎麼看起來都像個流氓頭子。」
小沫一聽咯咯笑了起來，說道：「你本來就是流氓頭子。」
我說：「我倒是想去看看山杏的父母了。順便給他們壓力，估計他們會穩不住陣腳的。」
「我陪你去。」小沫說，「我用四川刑警的身份嚇唬他們。」
「中。」我笑了。
街上的汽車首尾相連，在兩排高高的路燈下串成一串，喇叭聲不絕於耳。風漸漸大了起來，我的臉又開始有些癢。我說：「要下雨了。」
剛說完，一陣狂風挾著落葉襲來，整棟樓的門窗開始咕咚咕咚響個不停，街上的樹也晃了起來。風停了的時候，雨頃刻落下，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人們開始在街上奔跑，商戶開始忙著收攤。而小沫給我拿出了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肩上。我摸著她的手，笑了。
我還沒睡醒的時候，華子就來了。他沒有上樓敲門，而是給燕玲打了電話。燕玲便敲門要下房的鑰匙，說他姐夫送紅薯來了。
我開始穿衣服，然後下樓。我和華子把紅薯抬進下房，然後華子一抹汗笑著說：「行啊哥們兒，生意不錯啊，人也精神了。」
我說：「我老婆找來了。」
他愣了一下，「好事兒！」
我們上了樓，小沫正在洗漱，她很快就出來了，開始以女主人的身份表示感謝。華子說：「嗨，謝啥啊！這是我們有緣。」
我把華子叫到陽台上，然後說：「你沒把咱們弄死老常的事情和蘭花說吧。千萬別說，人命關天。」
他眨著眼說：「我說了。有一天我喝了點兒酒，我臭顯擺，沒憋住就說了出去。」
這時候小沫跟了進來，我對她雙手一攤。她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不愧是做刑警的。小沫開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我和華子在屋子裡看著她，我對華子說：「小沫是刑警。」
華子點點頭。
小沫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拉著我倆去了陽台上，她說：「華子，你不能再住在村裡了。你和蘭花搬去成都。不然保不準蘭花再次說出去。刻不容緩，馬上就搬家。快回去，多一分鐘就有一分鐘的危險，關乎你倆後半輩子的大事，這要是這話傳到常家人耳朵裡，你倆就完了，知道嗎？現在的偵查技術是你倆無法想像的，測謊，催眠。只要查就能查個水落石出的。要快！」
華子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出了滿頭的汗。他一抹說：「我，我這就回去，說走就走。我先帶她來這裡，然後一起去成都。媽的，這書記沒辦法干了，這村子也沒辦法待了，你一說我才緩過神兒、明白過味兒來。我就說帶她旅遊，然後就不回去了。」
小沫說：「華子，你還算聰明。」
華子急匆匆就走了，只用了三個小時就把蘭花帶來了。小沫開始拉著蘭花說話去了，蘭花出來的時候臉都白了。小沫對我說：「還好，發現的及時，還沒捅出去呢，不過依照蘭花的性格，估計這事兒快捅到她媽那裡了。」
我說：「那就好。」
我走出臥室，對蘭花說：「去買菜吧，這下可有的忙了，一大家子人呢，等下放學了都要來的。」
蘭花說：「艾文哥，我好怕。」
我說：「不怕，過些天我們去成都，到那裡你就不用怕了。」
她點點頭，沒說話。像是忘了買菜的事情。我不得不提醒道：「出小區大門左轉，你就能看到菜市場。」
小沫拉過蘭花的手說：「走，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