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告訴她，只是點點頭，然後對東東說：「東東喜歡什麼？爸爸給你買。」
小沫嗷嗷叫了幾嗓子，連扔胳膊再蹬腿的，最後蹲在了地上喘氣。她說：「我就知道，沒有我看著你，肯定出事。你這個人總也管不好自己。你不覺得你很累嗎？」
我還是問東東那個問題。
東東想了想說：「我喜歡爸爸，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沒有。」
我一聽再也忍不住了，淚如泉湧起來。
小沫站起來，開始對著東面嗷嗷叫著，然後對著南面叫，西面，北面。叫了一圈總算穩定了下來。她對我說：「你住哪裡，快帶我回家。我餓死了累死了困死了。我天不亮就站在這裡，一直到街上沒人，我飯都不敢去吃，怕錯過你，沒想到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上來就是倆紅顏知己，看起來都是美人坯子，跟親姐妹一樣。告訴你，我生了孩子不美了，但你別想甩掉我。我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誰也別想和我爭這個神聖的位置。」
她興奮極了，就像個孩子。我一摟她的肩膀說：「對對，我們快回家吃飯，休息。」
我抱著孩子，拉著小沫的手走到夢然和莫青身邊，我沒有介紹她們，而是說：「回家做飯。」
趁著小沫不注意的時候，我小聲說：「老婆找來了，母老虎。」
我確實挺怕小沫的，她那股子要死要活的勁頭是我難以承受的。有了東東，我更加怕她了，這出自對她的成就所產生的尊重。
我突然發現，莫青和夢然一下子團結了起來，兩個人手拉著手走在我的旁邊。我再次發現我真的像個皇帝，身旁跟著如此眾多的美女，著實令我驕傲了起來。小沫發現了我內心的驕傲，她說：「笑！美得你沒了人樣了都，還笑！回去收拾你！」
到了家，我走進衛生間想刮鬍子，卻找不到刮鬍刀。我出來後在我的床頭櫃裡翻找，夢然問：「找什麼呢？」
「刮鬍刀。」
「沒見你有過。」
我出來後，抱起東東笑著對她們說：「我出去下。」
我大步奔跑，抱著東東跑出小區的大門，直接跑向了理髮店。東東高興極了，拍著手喊：「爸爸真棒！」
我進去後對理髮店的說：「給我刮鬍子理發！」
理髮店的老闆是個很時尚的小伙子，他看到我後，也許是手癢了，把一個小伙子叫過去說：「這個客人我來給他理。」
他的手藝真的不是蓋的，我說焗油的時候他說不焗油，就要這種滄桑感。對我說：「你的花白的頭髮配合上你的傷疤，會給你增添無窮的魅力。」
我坐在椅子裡看著自己慢慢的變化，他用了很多的工具，嚴謹地修飾著我的容貌。當我離開椅子洗完頭，他為我吹乾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驚奇。太帥了，簡直就像玄幻故事裡的英雄。我站起身，問東東：「爸爸好看嗎？」
「爸爸最好看，我最喜歡爸爸。」東東說。
我高高興興付了錢，然後理髮店的老闆給我拍了照，說：「我們打算用您的照片做宣傳海報，您沒意見吧。您可以和我要一定的肖像費用。我不會拒絕。」
我笑著說：「謝謝，我不需要錢。」
我抱著東東回到家的時候，一進屋子，三個女人和燕玲都瞪大了眼睛。本來盤著胳膊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裡的小沫都無意識地站了起來。她過來扶著我的肩膀，趴在我的肩頭說：「你，你不應該這麼好看的。」
夢然也走了過來，說：「以前我不逼著你去理髮，因為我知道，你是最帥的。」
東東說：「爸爸最帥，爸爸最有范兒！」
我說：「你和誰學的說話，誰帶你多一些。」
「艾靜姑姑呀！利民姑父經常說我就學會了。」
「媽媽為什麼不帶你？」
「媽媽老不在家。」
我看向小沫的時候，小沫哭了。她一次次捶打我的肩頭，說：「我滿世界的去找你，這兩年多我幾乎跑遍了中國，但是每次都失望。這次我是追著銀行卡找來的。幸好你取了錢，不然……，混蛋，你為什麼不回家，你不知道我會找你嗎？」
「我……」我說，「我不是不想回家，我只是怕，我怕你已經死了，我無法承受！」
「我是鋼鐵女戰士怎麼會死呢？」她又哭了起來。
莫青和夢然也都跟著哭了，只有燕玲在一旁呆呆地站著，還說：「這不是很高興的事情嗎？咋還都哭了呢？」
莫青抱住小沫說：「你就這麼一直找他呀？」
「我只要沒見到他的屍體，我就會一直找下去的。我就還有希望。」小沫說，「我的命是他的。」
莫青說：「我的也是。」
夢然在一旁沉默著，似乎在為我沒救過她的命感到了一絲惋惜的醋意。她一定這麼樣呢，我瞭解她。
大家情緒穩定後，開始紛紛講故事。小沫最先開始講，隨後是莫青，最後是夢然。我想不到的是，這三個女人竟然如此的融洽。我其實知道，這種融洽多多少少與我的瘋病有關。她們一方面想佔有我，另一方面又怕失去我。她們不敢給我壓力，因為那樣我會瘋掉，說不準怎麼的就又走失了。咱是有前科的人。
最後小沫把矛頭指向了我，說道：「好啊你，有那麼多的小情人兒還出去玩兒一夜情，你是不是精力過剩了啊？」
我說：「還不都是你逼的嗎？你知道嗎？我就是你逼瘋的。」
「那也怪你的不檢點。」
「嘿！」我說，「你講理不講理？我認識你可是最晚的，完全是你逼著我和你過日子的。你倒是有理了。」
「誰叫你救我的，一次不夠，還屢次救，一次又一次的。你救了我卻不對我負責，有你這樣做男人的嗎？」小沫說。
莫青附議道：「就是。」接著說：「見到我不和我相認，躲著我，騙我，蒙蔽我，難道男人就是你這樣的？要不是那次車禍，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估計你早就被小沫姐押回成都了，和我玩了一個失之交臂。我以後還會日夜的想你念你，這輩子就完了。你知道嗎？我嘗試著找了七八個男朋友，但是我只要想起你身上的味道，想起你的樣子，我就再也無法相處下去了。要不是那場可愛的車禍，我這一輩子就毀了。」
看起來，女人也好色。比男人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