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小狐仙兒搶著刷碗。她貓著腰，露著一條雪白的肉。碗筷辟里啪啦作響，她很熟練。
而我，走進了西屋靠在了被摞上。拿起書看了起來。她洗完碗後，也上了炕靠在了我的身邊。然後看著我笑個不停。我把書一合說：「你不看電視看我幹嗎？」
她說：「我怕打擾你。」
「沒事兒，看吧。」
她說：「我樂意看你。」
我重新打開書翻掀起來。她說：「艾文哥，咱說說話唄。」
「說。」
「你先別看了，咱說說話。你看看我。」
我說：「整天看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長啥模樣。都看膩了。」
「誒呀！」她嬌嗔道：「你討厭。你別看了，咱說說話。」
「這不是說呢嗎！」
「我想讓你認認真真和我說話。」
我沒辦法，把書合上，放在了一旁。我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說吧。」
「艾文哥，爸爸要去我家，你說咋辦啊？」她擺出了一副發愁的樣子。
我說：「你告訴我爸，就說都是誤會。你只拿我當哥哥，我也是只拿你當妹妹。」
我其實明白，她只是裝腔作勢而已。她肯定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的。這是另一種生米煮成熟飯。我沒辦法和父親坦白，坦白的後果會是馬上就要我們結婚的。原因是，我的確和她在家裡住在一個屋子一個被窩的，雖然沒幹什麼，但是誰信啊！父親會說我是始亂終棄，而逼我立即完婚。
父親在別的事情上可以用縱容來形容，但這個事情上可是一點不馬虎。我瞭解他。
小狐仙兒說：「我才沒拿你當哥哥呢。再說了，有你這樣的哥哥嗎！摸了人家的咪咪，還吃了人家的咪咪。誒呀！咋辦啊！」
我明白，他這是在提醒我，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另一方面在告訴我，她是為我著想的，以後的任何有悖於我的思想的行為都和她無關。這點兒小心思，我不用一眼便知。我感覺得到，她看出了，這件事情憑我想改變真的很難，她在沾沾自喜。
我說：「要不我去說。」
說著我就直起身想要下炕的意思。她卻一把抱住了我。緊著說：「不要你去，我不要你去。」
是啊！這事情我該怎麼解決呢？我該怎麼面對呢？我重新靠在被摞上，搓了幾下臉說：「你有什麼辦法嗎？」
小狐仙兒說：「要不這樣。」
我看著她直了直身體。
「我們結婚吧。」她看著我說，「你看行嗎？」
「這就是你的辦法？」我問。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她問。
我好像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沒有勇氣告訴父親，我其實願意做已婚婦女的情人。對了，我願意那麼做嗎？我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我糾結了，找不到答案。我可以結婚嗎？想到這裡，突然發現我一下清朗了起來。這有什麼不可以呢？我結婚有人管得著嗎？沒有。也許結婚是我拜託困境的唯一方法。結了婚，小沫就死心了。我也許會安分守己起來。
我看看小狐仙兒，腦袋裡卻是小沫。我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這種地步。當我想結婚的時候，眼前卻不是我想的人。我發現，即便結婚，我還是願意和小沫結婚。雖然我也喜歡小狐仙兒，但是總覺得缺點兒什麼。
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不想和小惠結婚。是啊，為什麼呢？難道只是因為她已經徹底屬於我了，而沒有用結婚的方式捆住她在我身邊的必要了嗎？我譴責自己的同時，告訴自己，八成是這樣的。
我說：「順其自然，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
這種含糊不清的回答，讓小狐仙兒有些激動。明擺著，只要不出大意外，這件事的走向便是我們結婚。而且時間絕對不會太久的。
天已經涼了，小狐仙兒躺在我的身旁蓋著被子，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而我一直看書看到了三點才關了燈，實在困極了。關燈後便睡下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小狐仙兒到了我的被窩，赤 裸著上身。她的乳 房緊緊貼著我的後背，她的胳膊抱著我的胸膛。我轉過身的時候，她在閉著眼，接著臉紅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說：「小狐仙兒，和我在一起，你會很苦的。我這人太複雜了。你自己要好好想想。」
她說：「我懶得想。我只知道眼下我很快樂。」
早飯很簡單，還是米粥、饅頭和鹹菜。吃過飯後，母親說啥也不讓小狐仙兒刷碗了，她卻非要搶著刷。倆女人爭來爭去，都說著『沒事兒』『我來吧』這些。我對小狐仙兒說：「我去利民家，你去不去？」
小狐仙兒立即不和母親爭搶了。我們走在村子裡，小狐仙兒走在我的右邊挽著我的胳膊。她很興奮，見到雞鴨鵝牛都要招惹一下。村裡的人們都友善地和我打著招呼。進了利民家的時候，利民一家人正在吃飯。看我去了，利民爸緊著扒拉了幾口放下了碗。我說：「大叔別著急，都是家裡人。你慢慢吃。」
利民媽說：「艾文你先坐一會兒，一會兒就吃完了。」
立芳低著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吃完後，立芳和小狐仙兒去了西屋（立芳的屋子）了，倆人說的嘻嘻哈哈。我說：「利民，我去王鵬那裡，你呢？」
利民說：「我也去吧。」
利民媽抱怨道：「艾文，你評評理。這王鵬說退婚就退婚，這也太傷立芳的心了。」
我只能乾笑兩聲。我又能說什麼呢？這事兒本來就分不出對錯的。這時候立芳從西屋喊道：「別說了媽，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還不稀罕他呢。」
我說：「就是，這天下好男人多了去了，不止他一個。」
利民說：「別說了媽。當初我和焦曉紅也是好好的。我不也是說和她黃就黃了嗎！還是你們逼的。這事兒咋就到了自個兒身上就想不明白了呢。」
利民爸一抹嘴說：「沒啥，這有啥？趕明兒個讓艾文從城裡給立芳找一個。我閨女還就變成了城裡人兒了呢。你看看艾文的對象，細皮嫩肉的，多好啊！我閨女也不是一輩子修理地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