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進屋的時候滿頭的汗水。我問他吃飯了沒。他說沒呢,去地裡給葡萄秧施肥去了。推了四(立方)米的雞糞,又臭又累。我說沒有大糞臭,就沒有五穀香。王鵬讓我們先喝著,他說回家換衣服洗澡,馬上就來。說完就出去了。
我問我媽:「王鵬咋還不結婚?」
我媽說:「這個說不好。聽個音,說是王鵬這孩子總說不著急,拖著。」
我說:「這年紀也不小了,還拖著啥啊。再拖恐怕就快三十了。」
我爸說:「別人家的事兒,誰也說不好。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別瞎操心了。」
王鵬回來的時候坐在了小狐仙兒的旁邊。他和小狐仙兒一個勁兒的說笑,灌小狐仙兒酒。不一會兒小狐仙兒說話就有些不利索了,舌頭有些發硬。我說:「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多了。」
小狐仙兒不知好歹地說:「不用你管。喝多了才好。」
王鵬一拍桌子豎起大拇指說:「好!女中豪傑!來,乾杯!」
「吃點菜,吃點菜!」我媽說著伸手抓過了小狐仙兒面前的酒杯,說:「我替胡麗喝了。」說完一仰脖真就咕咚咕咚干了。
王鵬一看,這酒喝不成了。說:「得,得,我也不喝了。」
吃過飯,我扶著小狐仙兒上了炕,把電風扇對準她吹了過去。又用毛巾投了涼水,給她擦了臉上,脖子上,胳膊上的汗。我正下炕的空,她閉著眼睛笑了:「艾文哥,你真好。」
我說:「好不好,瞎好!睡覺吧,睡一覺就不迷糊了。」
我和王鵬去了南沙河,脫光了衣服泡在了水裡。清涼的河水流下來,繞過我的身體流了過去。我忍不住問他:「你咋還不結婚?」
他說:「你結了我就結。」
我說:「我要是一輩子不結婚呢?」
他呵呵笑了兩聲:「咋可能嘛!」
「還真有可能。」我說。
我明白他是不想說因為啥,但我能猜個七七八八。當初他就看不上立芳,興許是這個原因導致的。我不好追問,也就不說了。
晚上的時候,閒來無事,我帶著小狐仙兒去了王鵬家串門。發現他們正在門口燒紙。一問才知道今天是7月28日,是唐山大地震的日子。王鵬的奶就是這天被房檁壓死的。我走進王鵬的屋子,問他明天去山海關他去不去。他說:「不去,沒意思!大熱的天兒,我哪兒也不想去,就想擱家待著。」
正閒聊的時候,譚小雨打電話來,說請我去吃肉串喝啤酒。我說和王鵬在一起呢,她說那就一起來好了。我又說:「還有個小妹妹。」
她說:「那就都來。」
於是我讓小狐仙兒在這裡等著,我去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