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一摸額頭，又歎了口氣。說道：「她叫靈珊。是青龍的，她是個小姐。不過我沒有資格嫌棄人家，我是個勞改犯。她賺錢基本上都寄回家去了。家裡有個妹妹在上大學，全靠她賺錢供著。我不想我老婆和我結婚後還幹這個，我也不想拖累她。這是我真實的想法。」
男人可以不在乎女子的過去，但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老婆去做那個的。我點點頭說：「你很難！」
「她更難！她看不起自己，一天天活得就和在地獄差不多。我不想再給她添亂！」他用手一指我身後，「她來了。」
我看見一個穿著一身黑的女人拎著兩瓶啤酒走了過來。我就這麼一直看著她。她到了近前後，站在小龍身邊看著我們。小龍說：「靈珊，這是我總和你提的瘋狗艾文，那個是他女朋友。」
靈珊一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個看起來凶凶的野蠻人呢。見到才知道，是個人見人愛的大帥哥。」
我知道，她這麼說話和她的職業有關。我雖然有些反感，但不歧視。我只能一笑。她又指著旁邊的一家飯館說：「我就在那邊上班，有空過去吃飯。」
我也明白，我去了她是有提成的。我說：「好的。」
小龍說：「到了飯點兒了。我們去吃飯。」
我說：「不如我們一起去大頭那裡吧。王鵬也在。」
小龍說：「不去了。混成這樣，不願意湊熱鬧。咱哥兒倆挺好的。」
整整一頓飯，小龍也沒怎麼說話。只是一杯一杯和我碰杯。一直喝到了天黑的時候，小龍喝哭了。我架著他回到了他家，進去後發現他不像以前那麼愛乾淨了，枕頭黑得發亮。滿屋子的臭氣。我心裡一酸，轉過頭抹掉了淚水。
我把靈珊叫了出來，問她為啥不給小龍洗洗衣服被子的。靈珊委屈地說：「他不讓，每次都和打架一樣往回搶。我也沒辦法，這人是個倔驢。」
我讓小狐仙兒把車開了來，從車上的包裡拿出了五萬塊錢，掐在手裡對靈珊說：「你就說我說的，讓他振作，讓他好好過日子。這錢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們的。和他結婚，別做小姐了。然後你開個小賣部啥的好好和小龍過日子，掙的錢給你妹妹上學。」
我拉過她的手，把錢放在她的手裡。她說：「我也從小龍那裡多少知道瘋狗的脾氣，他一直說你講義氣，我以前一直懷疑。這錢我要說不要，你肯定罵我既想當婊 子又要立牌坊。可以賣逼賺錢，不肯接受接濟也說不過去。不過這錢我還是不能要，如果要了，小龍不會幹的。」
我說：「你就說我說的，這是借給你們的。有了連本帶利還給我。」
「不行不行，小龍不會要這錢的。我瞭解他。」
「收下吧，我們需要這筆錢。」小龍這時候走了出來，站在我面前哭了。然後拉著靈珊進了屋子，並關上了門。
小狐仙兒不解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還關了門？」
我懂他。他這是無法面對我，覺得拖累了我對不起我。我笑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