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真的很冷的感覺!
田恬早上剛起來,就發現早上的氣溫比昨天低了很多,看來天氣越來越接近冬季了。
而且讓她感覺更冷的是嚴子厲,早上吃早餐的時候,他和她面對面坐著,他和往常一樣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喝著咖啡。
不和往常一樣,一見她就開始噓寒問暖,他只是在那裡吃著自己的早餐而已。
不過也是,她也不能怪他,想想昨晚——
「如果早知道事情變成這樣的話,我寧願死在那個池子裡!」當他跨出她的房間的門的時候,她就是這麼說的。
「死不死不是已經有了定數嗎?現在你既然已經站在這裡了,我是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你和孩子必須給我好好生活著!」
「你不知道我現在死了和活著其實沒有任何區別嗎?」她絕望地說道,其實說這樣的話,她只是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感受。
「有那麼痛苦嗎?我看你還是停止你的胡思亂想吧!書上說,孕婦喜歡胡思亂想。」
說完他便離開了她的房間,留她一個人在那裡獨自睜著眼睛一整夜。
「田恬,你不喝點牛奶嗎?」眼老太太笑著問道。
「我還是喝果汁好了!」田恬拒絕了嚴老太太遞過來的牛奶,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看到那白白的牛奶有點害怕。
「早上好!」這時,嚴夫人也下來了,說了早安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子厲,你今天起得很早啊!怎麼?昨天送婷婷回去有什麼好事嗎?」
「沒有,只是送她回去而已。」嚴子厲放下報紙,看到田恬正看著他,而看到他已經注意到了她,便連忙慌張地轉過頭去了。
「是嗎?但是我好像看你很晚才回房間。我以為你們後來又約會去了。」嚴夫人拿著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說道。
「我只是送她回家而已,沒有去別的地方。」嚴子厲淡淡地說道,聲音裡冷靜沒有任何的掩飾,好像在解釋給某人聽一樣。
「可是我聽到婷婷好像不是這麼說的。你好像在洪家留了很久,她爸媽都非常地喜歡你!」嚴夫人依舊優雅地吃著早餐,和兒子閒聊著。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瓷碗打碎的聲音,接著就看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拚命地往樓上跑去。
「她怎麼了?」嚴夫人不滿地說道。
「我去看看她!」嚴子厲站了起來,跟著田恬走到了她的房門口,只聽到裡面傳來乾嘔的聲音。
「你怎麼了?」走進她的浴室,就看見她抱著馬桶在那裡乾嘔著,整個人虛弱地坐在了地上了,從側面看到她的臉色很蒼白。
「我……不曉得,只是覺得很噁心。」田恬話剛說完,又開始嘔了起來,在嚴子厲沒有上來的時候,她幾乎已經把剛剛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而現在是覺得噁心卻怎麼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嚴子厲將渾身無力的田恬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自己長臂一撈,拿過掛在牆上的毛巾,輕輕地幫她擦拭著臉。
「為什麼突然會這個樣子?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了?」田恬心裡一驚,心裡不免有點擔心,是不是因為昨天說那樣的話,所以寶寶生氣了呢!
其實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她是覺得很悲傷,在這樣的狀況下,似乎沒有她的位置一樣。
「這個是孕吐!你現在進入了懷孕初期,就會這樣的!」嚴子厲無奈地說道,然後將她扶到了床上。
「是嗎?是不是對孩子沒有關係?」田恬急忙問道,同時好奇嚴子厲怎麼知道這些。
「沒關係,是正常的現象,不過我很奇怪,你竟然也會關心孩子,昨天不是說死不死這樣的話嗎?」嚴子厲笑著說道。
「我是關心他的!你不要胡說!」田恬連忙緊張地說道,聽說就算孩子現在還沒有出聲,但是他仍舊會聽到外界的聲音的,她不想讓孩子誤會媽媽不疼寶寶的。
「既然關心就不要說那樣的話。」嚴子厲又從衣櫥裡幫她拿出了外套,「今天天氣涼的,多加一件衣服吧!」
「我不是故意要鬧彆扭的!我只是覺得沒有自己的位置而已!我不知道我現在存在是什麼意義!你們讓我覺得,我肚子裡的孩子才是我靈魂的載體,我的存在全是因為他!當然,孩子真的很重要!但是我也想要有我自己存在的價值!」田恬委屈地說道,最近情緒總是不能被好好地控制,說幾句眼淚就會嘩嘩地掉下來。
「我知道孩子的出現讓她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不管怎麼樣,你要知道,你和孩子是同樣重要的!」嚴子厲走到她身邊,然後挨近坐了下來。
「你知道現在我所過的日子不是我所嚮往的,我不需要錦衣玉食的日子。我只是想要一個很安定的生活,只要寶寶和寶寶的……爸爸在一起就好了!」田恬咬咬牙齒,不敢把這樣的告白說得太直白。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的人!也不是那些傭人說的那樣很有心計,這一切都只是偶然!」嚴子厲歎息地說道。
「這些你都知道?」田恬好奇地抬起頭,問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這陣子委屈你了,但是就算你為了孩子,或者說是為了我,你能忍一忍嗎?」嚴子厲輕撫著她的臉頰說道。
「有時我真不願意你是這麼有錢人家的人。」田恬哀怨地說道。
「走吧,下去再吃點東西。」嚴子厲沒有回答田恬的話,只是無奈地笑笑。
等到走到樓下的時候,他又吩咐下人煮了碗熱騰騰的廣東粥,親自監督她將她喝完,而嚴子厲這樣的行為惹來了嚴夫人的一陣不快,她以為昨晚嚴子厲和洪婷婷之間有了進一步的可能,只是想不到今天早上起來,田恬竟然又一招苦肉計讓她的計劃前功盡棄,而且她還想不到——
「媽,你以後不要給田恬和孩子買東西了,要是你喜歡買東西的話,以後就去捐孤兒院好了。田恬和孩子其實用不了那麼多的。」在嚴子厲準備去上班的時候,對嚴夫人這麼說道,而嚴夫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又對已經將粥喝完的田恬說道,「孕婦其實該多走走的,走吧,送我到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