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徹頓時緊張得有些慌亂,急忙將欣兒小心的扶著躺回床上,輕輕的撫著欣兒的肚子,急急的說道。
「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不用……你幫我摸摸……」
欣兒伸手拽住司徒徹的胳膊,皺著眉頭,司徒徹手忙腳亂的輕輕的替欣兒撫著肚子,醫生說過,欣兒的身體受過傷害,可能偶爾會有筋攣的現象,但是一般不會太嚴重,好好的休息和得到輔助治療,不用看醫生都會恢復。
「好點了嗎?」
司徒徹望著一直皺著眉頭的欣兒,背脊一陣一陣的發涼,想起自己曾經憤怒得只知道欺負她的時候,他就覺得恐怖,為什麼他可以恨到那種地步,難道,真的就說明他已經愛欣兒,愛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嗎?
一分鐘後,欣兒蹙著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額前冒出淡淡的細汗,司徒徹心疼的擦拭著她額前的汗水,吻了吻她的臉蛋,心痛的說道。
「辛苦你了,欣兒!」
「不辛苦……肚子是不是又大了一點點?」欣兒埋進司徒徹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暖與愛意,心底才真正的平靜了下來,握著他的大掌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彼此的相望著。
「恩……」
司徒徹溫柔的輕撫著欣兒的臉蛋,點頭後,替她蓋好被子,然後接著說道。
「你先睡一會兒,晚點再叫你起來吃東西,好嗎?」
欣兒點了點頭,司徒徹才輕輕的拍著她的被子,等到欣兒徹底的睡著之後,他才親了親欣兒的額頭,悄悄的走了出去,司徒徹徑直的下樓,然後朝前面的別墅走去,管家見到司徒徹眼睛裡就閃淚光,原來眼前的這位英俊瀟灑的男人就是別墅以前的主人司徒徹。
「奧太太呢?」司徒徹點頭和他打了聲招呼,管家恭敬的說道。
「在小姐隔壁的房間裡,先生!」
「她在休息嗎?」司徒徹停下了步伐,如果她在休息,他應該晚一點再去和她談談,但是,必須要談一談。
「沒有……她望著櫃子裡一個白色的罈子發呆!」管家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司徒徹聽後迅速的朝樓上跑去,然後敲了敲門,輕聲說道。
「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奧太太這才回過神來,蒼白的笑了笑,沒有了欣兒,她不必強作自己有多堅強,一下子,似乎蒼老了許多。
司徒徹進去的時候,見她的眼神依然盯著白色的罈子,知道那是奧斯卡,但是房間依然是暖色調,並沒有因為奧斯卡而感覺到恐懼,司徒徹和奧太太彼此擁抱了一下,然後坐在窗戶前的圓桌前,管家送進來一壺熱茶,一邊倒著一邊請他們品嚐。
「奧太太……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奧太太微笑的望著走進來的司徒徹,他和奧斯卡一樣的魁梧和英俊,渾身都充滿了朝氣,陽光四射,站了起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司徒徹坐在奧太太的對面,望著一位母親的憔悴與哀傷,心裡微微泛痛。
「您的心情還好嗎?」
「我很好……你放心,奧家有遺傳的腦癌,所以,很多年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奧太太的話讓司徒徹的心劇烈的痛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那奧太太是不是和奧先生在一起後,就一直在受著這種天然不可抗拒的折磨呢?多麼善良和堅強的女人,奧太太似乎知道司徒徹在想什麼,淡淡的說道。
「當初我丈夫並不同意和我結婚,是我堅持的……經常我們會討論這件事情,甚至想過不要孩子,但是,我們認為,應該給孩子一個機會,一個抗掙的機會,如果不可能抗拒,那麼我們都接受這個事實……」
「辛苦你了,奧太太!」司徒徹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英俊的臉龐溢出一絲笑意,溫暖了整個房間,也溫暖了奧太太快要枯竭的心。
「你想和我說什麼?」奧太太含著眼淚笑了笑,一切都瀟脫了起來。
「我想說,欣兒現在對你來說,也已經很重要了,你和奧斯卡都愛著欣兒,那麼,我懇請你和我們居住在一起,把我和欣兒還有肚子裡的孩子,當成是你的親人,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司徒徹的話讓奧太太低頭輕輕的抽泣起來,她想不到,司徒徹要說的是這句話,她以為,司徒徹會告訴她,她應該帶著奧斯卡的骨灰離開這裡,離開欣兒,給欣兒一個重新的生活,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說要她留下來,他會照顧她一輩子。
換句話說,司徒徹將會成為奧太太的兒子!
「這怎麼可能……」奧太太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痛哭了起來。
「我說的是真心話,奧太太,請你留下來,我很小就沒有了母親,所以,我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接替奧斯卡所要接受的愛,請把它轉移給我,好嗎?」
司徒徹輕輕的說站,提到自己的母親,他的眼睛有些許的發紅,是啊,曾經,他也很喜歡呆在媽媽的身邊,感受著那種溫暖,可是這種感覺已經多少年沒有過了,而現在,它又萌生了出來。
「如果你願意,我會覺得很榮幸!」
奧太太抹著臉上的淚痕,笑著哭了,握上司徒徹的手,將自己蒼老卻慈愛的臉埋入司徒徹的掌中,司徒徹伸手摟了摟奧太太,輕輕的說道。
「欣兒叫你媽咪……那麼,你可以把她當成你的女兒,我是女婿,你也可以把我當成兒子,她是媳婦,呵呵……」
「好……」
奧太太點頭,微微的起身,在司徒徹的額頭上印上祝福的一吻,兩個人緊緊的握著彼此的雙手,一份新的感情在彼此的心中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