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刺骨的冰冷從腳底一直粗暴的竄了上來,在身體裡的每個毛孔裡跳躍,冷得司徒徹全身沒有了力氣,奧斯卡和易軒都有些發怔的盯著司徒徹,漸漸的,大家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啪……」
奧斯卡一拳砸在司徒徹的臉上,剎那間,火辣辣的痛與沉重的力度讓司徒徹往後翻倒在地,可是,他卻不想還手,因為,他的心痛得沒有了知覺,如果有人打他,他會覺得好受一點。
「王八蛋!」
易軒氣得眼睛都濕潤了起來,上前一把拖起司徒徹,拳頭落在司徒徹的肚子和胸脯上,長腿踢上去他身體的時候,不帶一點感情,奧斯卡同樣憤怒到極點,只覺得忍無可忍,上前,一把扳住面無表情的司徒徹,狠狠的湊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欣兒?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告訴我……」
「她還那麼小,她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既然你得到她,就應該對她負責,就該好好的疼她……」
易軒不停的吼著,不停的打著,自己的心卻也痛得無法言語,因為,他終於意識到,他真的失去了欣兒,那種失去摯愛的感覺,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司徒徹不還手,也不說話,任憑他們的拳打腳踢,縱然身上被打得滿是傷痕,他也不說話,嘴角的血不停的溢出,骨骼都劇痛了起來。
可是,他卻覺得,他們應該再下手重一點,哪怕把他打死……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欣兒在一起!」
「離開她的視線,不要再讓她痛苦,如果你真的愛她的話!」
奧斯卡冷冷的睨著司徒徹,他知道這個男人的心也受了傷,因為,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於是,只是冷冷的留了一句,轉身就回到了病房,既然事情弄清楚,那麼接下來,他就要帶走欣兒,他不能讓欣兒再和這個惡魔在一起。
易軒就像瘋了一樣,將所有的怒火和怨氣都發洩在司徒徹的身上,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他和欣兒才是幸福的一對,如果不是他,欣兒也不會受這麼多傷害。
而,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間明白,欣兒因為他也曾經差點失去一切時……
當言和屬下趕到的時候,司徒徹已經渾身是血,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固執的站著,靠著牆站著,易軒像練拳把子一樣,在他的身上狂砸,他的身體,到處都是途痕,包括易軒發狂時,居然將醫院走廊上的椅子一把扳了下來,砸在了司徒徹的頭上。
言和屬下望著觸目驚心的血跡,頓時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一把將易軒抱著拖了出去,一把扶著搖搖欲墜的司徒徹,吼道。
「該死的,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滿身是傷,到底怎麼了?」
司徒徹眼睛都沒有眨,只是靠在牆上,眼睛裡滿是痛苦,俊美的臉龐此刻滿是血跡,言扶著他,他卻將言推了開去,雙手插進頭髮裡,痛苦的吼道。
「我殺了我的孩子……」
「我竟然親手殺了我的孩子……」
「為什麼……我為什麼不相信好,我為什麼不相信孩子是我的……」
司徒徹的話讓言整個人都呆住了,俊臉頓時震驚得連一絲表情都有沒,到底是怎麼回事,孩子竟然是司徒徹的?而司徒徹卻誤以為是奧斯卡或者是易軒的,所以,他懲罰欣兒了嗎?
狂亂的情緒讓身受重傷的司徒徹終於還是堅持不住,重重的昏倒在言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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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晚上,奧斯卡都寸步不離的守在欣兒的身邊,清晨新鮮的空氣撲進來的時候,欣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望著趴在病床上睡著了奧斯卡,抿了抿唇,因為有他在,所以,心安定了不少,也好好了睡了一下,頓時精神也好了一些,蒼白的臉色,有些許的顏色。
護士推門進來,將營養餐放在病床上的推桌上,奧斯卡聽到了聲響,醒了過來,而護士卻瞪了他一眼,小聲的訓斥道。
「老婆懷孕了不清楚嗎?你們男人啊,就是不知道什麼叫責任,三個月內不可以同房,偏偏要這樣……」
「我知道了,對不起,對不起……」
奧斯卡黑著臉低頭不停的認錯,虔誠的模樣讓坐起來的欣兒忍不住勾了勾唇,這個護士是送早餐的,所以,並不像主治醫生那樣,知曉情況,所以錯把奧斯卡當肇事者了。
「真是的,長得這麼帥,卻一點也不疼老婆!」
護士最後白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多放了一份早餐在餐桌上,然後憤憤的離開,奧斯卡望著桌上的兩份營養餐,開心的笑了笑道。
「來……餵你吃早餐,要多吃一點東西,這樣身體才會恢復得快!」
「我們一起吃吧,昨天到現在,你好像沒有吃東西哦!」
欣兒美麗的臉蛋上露出一絲痛色,伏在奧斯卡的懷裡,懶懶的動了動腦袋,醫生推門進來做了例行的檢查,欣兒一夜都睡得很好,而且並沒有再出血,所以,大體可以確定身子沒有大問題,只需要好好調養,就沒事了。
「來……」
奧斯卡將湯送到欣兒的面前,欣兒望著奧斯卡,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有說,只是張嘴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