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說過,彼此之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隱瞞,可是他卻瞞著我,如果不是我無意見到,也許我就會像傻子一樣,永遠傻到底!」
語柔泛白的唇,就像開了閘了洪水,思想隨著這洪水不停的朝前衝,她一直在哭著,在流著淚,在訴說著,若詩則含著眼淚靜靜的聽著,聽著語柔和秦子墨的一切,聽著他們是如何認識的、如何相愛的、如何在一起的、如何結婚的、又是如何從婚禮上逃走的!
聽得她的心都顫抖起來……
這該是怎樣一段浪漫又曲折的愛情,令人羨慕卻也令人感歎,心中長歎一聲,想著自己的命運,心底的恐懼卻依然頻頻襲來,賽斯就像一個魔鬼一樣,將她禁錮在身邊,她的每一天都過得很痛苦,可是千辛萬苦逃跑,心底卻又時時的冒出一股思念,腦中滿是他的影子!
枕頭攥在語柔的懷裡,快要被她捏碎一般,淚水濕了抱枕,也濕了她的心,十天來,她足不出戶,呆呆的坐在這裡,一發呆就是十幾個小時,離開之後,才發現,原來思念和愛戀竟是這般的濃烈,如果當時不是咬著牙痛苦、頭也不回的跑掉,相信,她再也沒有勇氣離開。
對他的愛已經深入骨髓,對陽陽的愛已經刻入心間,不管他的媽媽是誰,她都是這麼愛著他,想著他的。
沙發上的語柔突然間站了起來,走到若詩的身邊,一把抓著若詩的手,狂亂的說道。
「若詩,幫我把陽陽接來,我想他,我要見他!」
「那秦子墨呢?」若詩反問著語柔,語柔神情一怔,抓著若詩的手一鬆,臉色蒼白,眸光裡滿是無助,痛苦道。
「不!我現在還不想見他,我只想見陽陽,陽陽不能沒有我,他會一直哭一直鬧的!」
想起上次語柔看著秦子墨爽約,結果和宮騰佳麗在一起,自己離開了一晚上,陽陽又哭又鬧的情景,語柔的心便提了起來,自己走了十天,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人照顧?吃飯了嗎?洗澡了嗎?家裡是不是又亂成一團了?秦子墨……秦子墨現在又在幹什麼?
是不是已經接受這個事實,開始重新投入自己的生活。
「語柔,你這是何苦呢!」若詩握著語柔的手,拂去她臉上的淚,輕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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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門鈴再次響起,秦子墨倒在沙發上,不停的喝著啤酒,就像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小陽陽窩在沙發的角落裡小小的一個,默默的流淚,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大眼睛已經紅腫了起來,帥氣的小臉上滿是憂傷,看得人心疼到骨子裡去,門鈴繼續不安的響著,可是陽陽也不想去開,如果還是那個討厭的女人呢?
「墨……開門!」
「墨……不要這樣,快點開門,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
醇厚的男音在門外響起,秦子墨抬了抬冷冽的眼簾,而陽陽聽到是男生的聲音,再次的踮著小腳丫子,把門開了,賽斯和楊烈文見到陽陽可憐的小模樣,不禁蹲身一把將陽陽摟在了懷裡,愛憐的撫著陽陽的腦袋,輕聲問道。
「小東西,餓了嗎?」
「嗚……」陽陽猛的抱著賽斯的脖子,伏進他的脖子裡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幾天都沒有人管他們,所有的人都被爸比趕走了,爺爺奶奶一怒之下,又離開了台北,每次都是陽陽打電話叫便當或者是PIZZA來吃,爸比成天只知道喝酒,醉了就又吼又罵,陽陽的心心看著痛痛的。
「乖……乖……」從來不會哄人的賽斯,冷俊的神情頓時緩了下來,陽陽的哭泣就像一股新鮮的血液注進他的體內一般,讓他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摟著陽陽慌亂的拍了拍陽陽的小背,楊烈文急忙從他懷裡接過哭泣的陽陽,溫柔的說道。
「來……叔叔做了飯菜還有湯,叔叔餵你吃!」
「陽陽要吃媽咪做的飯飯!」陽陽昂著滿是淚水的小臉蛋,哽咽的對著楊烈文奶聲說道。
「好!先吃完這個,陽陽有了力氣,我們就去找媽咪!」
楊烈文撫摸著陽陽的腦袋,看著他小小的個子,小小的人,卻要承受這種痛苦,不由得心痛了起來,將他摟在懷裡,一勺一勺的餵著,陽陽聽著要有力氣才可以找媽咪,於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他真的好餓了。
賽斯魁梧的身形出現在斜躺在沙發上的秦子墨眼前,黑色的披風將他修長的身形展現得極其完美,俊美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只是冷冷的盯著秦子墨,慢慢的俯下身,一字一字的說道。
「那個女人,真的對你如此重要嗎?」
「哼!」秦子墨嘲諷的笑意勾在唇邊,英氣逼人的五官呈現出一種狂妄的俊美「重要不重要,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要怎麼樣做,她才肯完全的相信我,相信我對她的愛,相信我對她的感情,她居然從婚禮上逃掉!」
「墨……」正在喂陽陽吃飯的楊烈文抬頭望了一眼凌亂的客廳,若有所思的說道,
「別怪我多嘴,你應該設身處地為語柔想一想,她的經歷,她的一切,雖然她很年輕,可是她已經承受過許多的痛苦,而且,她一直把楊思儀當成自己最好的姐妹,現在突然間冒出來,最好的姐妹是兒子的親生媽媽,這在語柔心裡,也許跟二女共侍一夫沒有區別,一下子要她接受,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不正體現了語柔善良的一面嗎?她那麼愛你,愛陽陽,一定是一個人躲在某個地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