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俏皮地回過頭,看著汪展涵說:「嗯!就是你那個紗紗妹妹的方向!」
汪展涵笑著白了朱迪一眼才說:「多希望你的心思都放在你的男友身上?他又跟我抱怨,你愛的還是我」
朱迪臉一紅,才嘟著嘴說:「他神經病,不要理他。不過,您現在要去嗎?去看那個紗紗妹妹?」
車子在慢慢放緩,等著汪展涵做決定,最終汪展涵說:「去醫院!」
車子駛到了醫院門口,汪展涵慢慢地從車裡走了下來,看著整棟醫院大樓一片平靜與安詳,這個地方總是揉合了安全與危險,令人總是不停地忑忐不安。
汪展涵歎了口氣,看了看醫院門口的那倆株鳳凰花樹在飄著馨香,那花樹在醫院燈柱照映下,依然深紅墨綠,汪展涵驚奇地發覺自己終於發現了一絲色彩,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在眾多的窗子前,幻想著那一間是紗紗的病房燈光?
這個時候,她應該還在夢中吧,自己對她最深刻的記憶,總是覺得她好愛好愛睡覺……
汪展涵微微地笑了笑,正想邁開腳步走進醫院大門,卻看到了醫院門口站了一位年仿八九歲的小女孩,穿著雪白的小襯衣,深藍色的短裙,、束著倆條馬尾,守在一隻插滿了百合與玫瑰花籃旁邊,看著汪展涵,亮著純真可愛的大眼睛,嘴巴時張時合,或許想叫聲叔叔買花吧?可是又不敢開口,只是羞澀地笑了笑……
展涵突然回憶起了十多年前,紗紗也似這個年紀,可能還更小一點,時常調皮得直讓媽媽操心,更何況恩師家境清貧,雖貴為五千人的校長,照理來說,紗紗應是書香門弟的小公主,可是恩師卻把每個月所發的工資全都留下作為清貧學生的教育基金,一家人就這樣只靠父親與母親的微薄工資來渡日,紗紗更是常常餓極肚子的時候,憑藉著自己聰明的記憶力,記得各種花兒四季花期,跑到學校後山的小林子裡,摘些可愛漂亮的小花小草來送給一些開小買鋪的姐姐阿姨,來換一點兒零食來吃,有時候是一個小小的杏子,有時候是一塊小小的餅乾,有時候碰到好心的人,就給她一根短短的甘蔗……那時就高興得手舞足蹈。汪展涵每到放學的時候,一看到她那俏皮得意的模樣,汪展涵就有種小小的情愫在心底裡滋生,彷彿她天生是流動在自己心裡的一個影子,隨時都讓自己牽掛。
汪展涵半蹲在小女孩的面前,輕輕地用自己寬大的手掌,壓了壓那小腦袋,然後感性也感觸地問:「這麼早……就過來賣花了?應該沒有人會來得這麼早吧?」
小女孩對著汪展涵露著歡喜的笑容說:「來得早,就可以比別人多一些機會啊!叔叔你不是要買花嗎?」小女孩帶著期待地說。
汪展涵笑著看著那滿籃子的百合和玫瑰花,然後再問:「看你穿的是校服,你不用上學嗎?」
「我七點上學,學校就在醫院旁邊呢!」小女孩說。
汪展涵嗯的一聲,點點頭,便慷慨地問:「這花買掉之後,你會拿錢來作什麼用途?」
「用來吃早餐,用來賺學費……」小女孩直接說。
汪展涵想起紗紗小時候的話。「用來換糖吃啊,用來換餅乾吃啊?幹嘛要存起來?錢會發霉的!」紗紗那時理直氣壯地咬了一口甘蔗才把話水淋淋地說出來。汪展涵低頭輕笑了出來,小女孩看著汪展涵,實在不明白地問:「叔叔,你要買花嗎?」
「我買……怎麼賣?」汪展涵問。
「玫瑰花倆塊錢一朵,百合花三塊錢一朵!」小女孩趕緊拿出手指說。
汪展涵直接從錢包裡抽出了倆百塊,遞給小女孩說:「這夠買一籃花嗎?」
小女孩瞪大眼珠子,看著汪展涵說:「叔叔,這有多了!」
「那你就偷偷藏起來,買餅乾吃,買甘蔗吃,買杏子吃……」汪展涵說。
小女孩在猶豫的時候,汪展涵已經將倆百塊塞在小女孩的手裡,然後將小女孩手中那整束玫瑰百合花抱在懷裡,才說:「回家吧。今天早點休息!」
小女孩感激地對汪展涵彎了彎腰,點點頭說「謝謝叔叔,謝謝叔叔,謝謝叔叔!」
汪展涵被面前的女孩逗笑了,他伸出手,再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問「你叫什麼名字?」
「叔叔好,我叫紗紗,叫貝紗紗!」小女孩亮著可愛的小眼睛,得意快樂地揚著一百塊錢說。
汪展涵呆了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