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揚抬頭看了一眼小月兒,又看到心影微微皺眉,很明顯是因為小月兒被嚇到的事。這個女人是他的!他要將她留在身邊,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任何可能讓她產生負面情緒從而逃離他的變數都不允許!所以,他現在很想將柏叔公打飛出去。總之,他已經不僅僅是冷漠了。
「我們樓上談。」他叔公也沒叫一聲,逕直往樓上走。
柏叔公對他的不敬言行氣到了:「柏揚!你……」
小月兒再一縮,心影不滿地站起來:「柏揚?」
「嗯?」樓梯上的柏揚回頭。
「我和姐姐帶小月兒去花園。」
「嗯。」他點頭。
心雲也覺得氣氛不對,跟著心影站起來,一人牽著小月兒一隻手出去了。
「你是什麼態度?!」
「你嚇到我甥女了。」柏揚說。
「你……甥女?」柏叔公的腦子突然卡住,開始計算柏家這一代的男女,柏揚的甥女……
「小影姐姐的女兒,我的甥女。」小影是他妻子,她的親戚就是他的親戚。他也只有那些親戚了。
「你要這樣和我說話嗎?」柏叔公枴杖一拄,不像話!
柏揚想一想,小影經常在書房工作,就不去沾染那塊地了,於是步下樓梯:「坐吧。」然後叫來管家重新換了茶具茶水。
柏叔公一看,新換上來的比剛剛那兩個女人在的時候用的要好,滿意地點點頭。
柏揚靠在一邊,扭頭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跳來跳去的小月兒,當然,還有笑著和心雲說話的心影。剛剛那些都是心影的,她親手泡的茶,怎能給別人碰?給別人喝?
柏叔公順著他眼睛看過去,重重放下茶杯:「那個女人殺了柏露!」
「柏露先要殺她的。」柏揚沒有好脾氣。當他在現場看到心影手上那條流血的傷口時,他想的是撿起刀子將可能還沒死的柏露再捅一刀。他的人,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
「那個女人多有心機,你居然傻傻被騙?我問你,你有多久沒管過自己的公司了?你知道你公司現在有哪些合約,股票怎麼樣了嗎?」
「我需要休息,心影是我妻子,我相信她。」
「柏康和你叔叔比她強太多!她卻將他們趕出了柏氏,甚至還將柏康送進了監獄,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害死你?!」
「我的命是她救回來的!」柏揚重重地說。在最後一絲希望與龐大絕望的邊緣,是她從地平線上跑到他身邊,是她帶他回家,是她一直照顧著他。
「你……」柏叔公又拄了一下枴杖,循循善誘,「柏揚,你是個男人,不要為美色所惑。那個女人,之前破壞了你和你女朋友,你怎麼能這麼心平氣和?她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你想太多了。」柏揚靠在沙發裡。
「她姐姐嫁給了宋錦航,而且她之前不是也和宋錦航曖昧不明嗎?我看她很可能是宋錦航派過來的,你要小心——」
「叔公!」柏揚不滿地瞪著他,「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叔公!我表哥的死是怎麼回事?我沒有深究,我放了他們一馬!我被綁架了,柏家這麼多人,誰又真心去找過我?!我的妻子差點被燒死、被殺死,下毒手的是誰?!」
「……」
「你給我轉告他們,誰要再敢傷害心影,不用她『自衛』,我來!不、送!」
柏叔公聽完,一句話也沒說,憋著滿腔怒氣離開。不管了!不管了!他不管了!柏家要毀也不毀在他手裡,年輕一輩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他死了就一堆白骨,對不起祖宗大不了當遊魂!
柏揚聽見汽車的聲音走遠,叫來管家:「叫家居城送一套新的沙發和茶几過來,茶杯扔掉!」
心雲和小月兒走後不久,家居城就送來一套新的沙發和茶几,和之前的雖不是一摸一樣,但是風格也很相近。心影對這兩件堪稱藝術品的傢俱還是很滿意的,但是,為什麼要換?
答案看起來很明瞭。
「我們去樓上吧。」柏揚伸出手。
心影將手放進他掌心,兩人攜手上樓。
「柏揚……叔公說了什麼?」
走進臥室,他去換衣服。心影坐在床上看著他,美男換衣的風景她是一點也不錯過的。
「因為柏露的事。」
心影微微詫異,雖然料到了,但是聽他說又是另一回事。「那個……」
「我去書房看一下月度報表,你多休息一下吧,和小月兒玩那麼久,肯定累了。」
「……你不用這麼關心我的。」她低聲說。
柏揚看著她,當然要。別的做不到,但是這一點一定要做到。讓她覺得溫暖,她就會捨不得離開。
「不要多想。」他往外走,走到門口,握著門把的時候,他加了一句,「沒有人能夠傷害你的。」
心影抬眸,看著他出去,門被關上。他的話,聽起來是一種承諾和保證,同時也是一種……信任——對她自保甚至是……反擊的信任。
果然,他猜到了。心影摸著手上的婚戒,很平靜地站起來換床單,昨晚太瘋狂,今天換一張吧!
那天在在宴會上,她在洗手間補妝時,一個人進來,讓她訝異的是這個人是熟人。
「堂嫂好。」柏露站在門邊看著她。
心影瞟了她一眼,將粉餅放回包裡。看得出來柏露很恨她,她沒被火燒死,又差點害她陪著柏康去坐牢,不恨才怪。柏露緩緩走進來,到每間隔間都看了一下。心影洗了手,才反應過來,她在檢查洗手間有沒有其他人。心影皺眉,這個女人想做什麼?她抓過旁邊的皮包往外走,沒興趣和她耗。
「你別走!」柏露尖叫,突然向她衝過來。她這才看見,柏露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
「你瘋了!」心影抓住她的手腕。
「我要你去死!」柏露說,她今天就是為了殺這個女人而來的!她是柏家小姐,今天居然輪到被人包養,都是這個女人害的!所以,她特意叫養她的男人帶她進來,就是為了這一刻。
「你做什麼?!」心影推開她。
柏露又撲上來:「白心影!柏揚沒死,你又害阿康坐牢,我讓你死!」
「阿康?」心影看著柏露,冷笑,「我早聽說柏康在外面養了一個女人,不會是你吧?」
柏露瞪著她:「怎樣?!」
「你們可是堂兄妹啊~」心影覺得不可思議,柏家居然有這種齷齪事,「柏康的老婆和你關係那麼好,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知道什麼?!就是她把我迷暈送到柏康床上的——」柏露說完才想到,她在說什麼啊?為什麼要告訴這個女人這些?馬上將刀子對準心影撲過去。
心影被柏家這個大秘辛嚇住了,看柏露對柏康好像又愛又恨的樣子,誰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她一個閃神,柏露已經撲過來,要擋來不及,她的手臂被劃了很長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然後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一個盡力閃躲、一個非要刺中不可,都在搶奪那把刀。
心影學過一些武術,要搶下刀子並不難。只是……搶下之後呢?想到柏揚所受的苦,她的瞳孔綻放出一絲殺機。既然大家還不死心,就拿這個柏露開刀吧!於是,她手腕翻轉,在柏露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握住對方的手將刀插入對方心臟。
「你……」柏露跌坐在地上,驚恐地望著對面一臉冷靜的心影,「你……」
心影握著她的手使力,將刀往裡面更插一點:「這就是做壞事的代價……」
「白心影……」
心影看著她痛苦地神情,握著她的手拔出刀子扔在地上,推開她。柏露倒在地上,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心影看著她的血一滴一滴流出來,她的生命一點一點流失,然後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和頸動脈,確定她不會被搶救生還了。
然後,她張開雙手扯亂自己的頭髮尖叫起來:「啊——救命啊——」-
心影原本想過,讓心雲和宋錦航再生一個孩子,然後過繼給她。後來想到心雲也那麼大歲數了,也不敢讓她去冒險。而且,她怕因為這個提議而被宋錦航列為拒絕往來戶。
公司要在舟山建購物中心,心影想到柏揚整天都悶在家裡,不帶他出去他是不出去的,於是提議兩人親自去考察,好讓他換換環境,放鬆一下心情。
舟山島嶼眾多,很多風景名勝,但是柏揚對那些都沒有興趣,只是想趕快完成工作就回去,免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把心影弄丟了。
心影早將舟山的地圖翻遍了,看到普陀山,據說那個地方求子特別靈……她不是迷信,只是信仰,只是……對宗教文化的好奇和尊重!所以,可以去看看吧?
心影坐在床上,看到沐浴完的柏揚走過來:「柏揚,我們離開前去普陀山玩玩好不好?」
柏揚一愣,看著她,她難道想出家?(……柏揚神經屬於有點不正常型了,所以他真的是那麼想的,汗……)
「普陀山風景不錯,或者我們還可以去桃花島……」
桃花島也不行,桃花比他好看,她流連忘返了怎麼辦?二話不說,先封住她的唇,將她壓進床中央。心影的手攬住他,熱情回應。
昏昏欲睡之際,聽見他說:「明天就回家吧……」
她還想去普陀山,可是沒力氣回答他。
「你要喜歡島,我們就買一個。」
嗯……好寵的話啊……可是,她只是想拜個觀音而已……哎,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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