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航只有改看向心云:「心雲……」
「我也在吃!」心雲夾了一口菜嚼起來,證明她沒有撒謊。
「坐我這邊來。」他沉下臉。
「……」心雲皺眉看著他,這是在他家耶,居然和自己的奶奶吃醋?
「快過去吧,孫媳婦。」宋老夫人推推她。
心雲眼角抽筋,原來宋家的人都得敬仰某人的鼻息而生存啊!她只能端著碗筷挪到他身邊去。
「以後沒事別到這邊來。」宋錦航為她夾菜。
「為什麼?」心雲奇怪。
「憑什麼?!」宋老夫人反對。
「免得我的女朋友被奶奶你帶得不正常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奶奶?」心雲說。
「我的命好苦啊,孫子有了媳婦就不要奶奶啦……」宋老夫人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塊手絹就哭訴起來。
「奶奶!」宋錦航撫額,看樣子他得帶著心雲私奔,否則這一家子還得了?(哎,可憐的宋錦航,如果他知道心雲進宋家還會帶來一個小鬼頭會不會瘋掉?)
「別鬧了,吃飯吧。」易嫻說,「心雲第一次來,媽你就別嚇她了。」
「我哪有嚇她?」
「都吃飯!」宋錦航大吼一聲,真是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啊?。
「……」大家愣了一下,馬上低頭扒飯吃。
「過節的時候你可不以不要板著一張臉啊?」心雲小聲地提建議。
宋錦航看著她,臉色漸漸緩和:「嗯,吃飯吧。」
「嗯?」宋老夫人和易嫻像見了怪物一樣看著他,剛剛他說「嗯」?也就是說,他聽了心雲的話!
「怎麼了?」宋錦航又看著奶奶和母親,臉上頗不自在,語氣裡夾雜著威脅。
「真是區別對待……」宋老夫人頗有微詞,「對女朋友那麼溫柔,對你的奶奶和媽媽卻這個樣子……」
「奶奶,你別介意,他是在害羞。」心雲說。
「咳咳……」易嫻嗆住了,看樣子這個兒媳婦還真敢挑戰她兒子的權威,這麼大庭廣眾之下說他害羞……她們也看見了好不好?在自己的長輩面前對女朋友惟命是從,是會不自在,又特別是他以前一直是神一樣的存在。
「心雲……」宋錦航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她碗裡,「快吃吧!菜涼了!」同時警告地給了宋老夫人一眼,要再敢取笑他,他會發火的。他現在有王牌了,火起來了就十天半個月不帶心雲回家。
宋老夫人不怕他,同樣回以挑釁。她現在也有王牌了,孫子要敢讓她不爽,她就把孫媳婦騙到自己身邊藏起來,讓孫子十天半個月都找不到她……
哼哼,看誰強得過誰……
飯後,老夫人準備拉著心雲賞月的。不過她說了一句「今晚就留下來好了!」就改變了風的方向……
錦航很怕一夜過去,心雲就徹底和老太太為伍,進而拋棄他這個男朋友。二話不說拉起心雲就跑,連再見都沒說。心雲也就跟著他跑,本來她也不能留下來,楚岳還在家等她呢。況且,宋老夫人怎麼說都是宋錦航的奶奶,誰知道她會不會在半夜被打包成禮物空投到宋錦航的床上……
「我們去公司。」錦航說。
「現在?我拒絕在今天加班!」
「去看月亮。」
「有什麼好看的?」
「今天八月十五!」宋錦航咬牙切齒,他怎麼找到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女朋友啊?
「車上也可以看啊……」心雲說,「我想起來了,你說公司的頂樓是你的大套房……」
「你……」宋錦航差點把車開上人行道,「我都沒想到這個,如果你想的話……」
「送我回去!」心雲不理他了。
「去帝闋吧,那裡有晚會。」宋錦航說。
「我這樣去?」心雲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雖然還不錯,但不能參加晚會好不好?
「很好啊。」他說。
「不想去……」
「說不定你妹妹也會去。」
「她去橫店拍戲了。」
「那就直接到帝闋的頂樓賞月好了。」
「會放煙花嗎?」
「會。」
「嗯……去看看也不錯哈……」
趁她考慮,宋錦航發揮自己飆車的精湛技術,把車開得像火箭一樣,很快就到了帝闋酒樓。
他輕車熟路地帶著她上了頂樓,站在高處鳥瞰這個城市,近距離觀察嫦娥的私人島嶼。
他告訴她:「以前我和蘇捷、柏揚經常在這裡喝酒,然後對著下面大叫。」
「那時候你多大?」
「我爸爸還活著。」
「果然是很年輕的時候。」
「我現在很老嗎?」宋錦航危險地看著她。
「成熟了。以前是男孩子,現在是男人。」心雲感慨,「大家都長大了,也慢慢老了。」
「你哪裡老?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剛畢業。」
心雲摸摸自己的臉:「沒辦法,再長五年大概有點痕跡……」
「臭美!」
「人家本來就長得不美,還不允許我臭美一下?」
「……」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奶奶很寂寞?」心雲不再和他東拉西扯。
「我知道。」
「那你還和她抬槓,又凶巴巴地對她?對我這個女朋友凶也就算了,那可是你奶奶!」
「你沒發覺她很享受嗎?」
「……」心雲想了一下,是哦,宋老夫人好像是故意挑起他的火氣。
「有沒有覺得我很孝順?」
「我想我會送你奶奶一份大禮……」不知道楚岳對於宋老夫人來說是驚喜還是驚嚇?
宋錦航輕吻她:「你準備好嫁給我了嗎?」
「誰跟你說這個?」心雲推開他。
「對奶奶說,最大的禮物是一個小曾孫。」
「小曾孫……」七八歲也算是很小的,雖然人小鬼大。
「對。」
「煙花好漂亮!」心雲指著滿天綻放的煙花,誰跟你聊敏感話題?
「……」他以前沒發現她這麼聰明啊!
翌日清晨,心雲在迷糊中翻了一個身。咦,不對勁,有什麼東西在身邊?睜開眼,是宋錦航帥得一塌糊塗的側臉。
這才想起,昨晚看星星……呃,是看月亮。看得太晚,她應該是在上車後不久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