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恨你?」
「因為……」孔姍姍停頓了一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是嗎?」宋錦航的聲音陰測測的,心雲知道他又不高興了。
「錦航……」孔姍姍帶著哭腔,「不關我的事!是我爸爸……是他……是他逼我的……」
「是嗎?」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冷淡,沒有起伏。
「錦航!我還是愛你的!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
「出去。」宋錦航淡淡地打算她的話。
「……什麼?」
「我要工作了,請出去。」
「……」孔姍姍看著他,「我知道你最近不一樣了,那個人不是蘭聽雨吧?」
「你沒必要知道。」
「為什麼沒必要?!」孔姍姍大聲說,「我知道是我傻!如果當年我不和你分手我們應該已經結婚了,可能連小孩都好幾歲了!」
「謝謝你當年和我分手。」宋錦航的聲音波瀾不驚,原來只有心雲才能挑起他的情緒。
「我不相信你會愛上那個女人!」
「我的確愛上她了,很愛。」
孔姍姍倒抽一口氣:「她配不上你。」
「如果她都配不上就沒人配得上了。」
崩地一聲,一根弦斷了。孔姍姍充滿妒火地眼睛望著窗外,白心雲,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走了。」她說。
「別打她主意。」宋錦航提醒。
「怎麼會呢?做不成情人仍然是朋友嘛,祝福你了。」孔姍姍笑。
宋錦航也笑,他是一點也不信的。
心雲躺在沙發上裝屍體,媽呀,原來他真的和孔姍姍有過一腿的!可是孔姍姍不是和宋錦翔訂過婚嗎?呃,外面的八卦太亂,不知道問他本人,他會不會老實「交代」?
心雲爬起來,在沙發後露出一顆頭。
「錦航。」剛剛睡醒,她的聲音慵懶而沙啞。
宋錦航手上的文件唰唰地掉了一地,抬頭看著她。
「我這麼嚇人嗎?」心雲鬱悶中。
「你怎麼在這裡?」宋錦航也在鬱悶中。看樣子她剛剛睡著了,所以現在的聲音該死的性感。
「我逛街逛累了,就到這裡休息一下,然後就睡著了。」她的聲音總算恢復正常。
宋錦航馬上想起一件事:「你什麼時候醒的?」
「孔姍姍問你恨不恨她的時候。」
也就是說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都聽見了?宋錦航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文件,走到她身邊。
「你要坐嗎?」心雲整個身子趴在沙發上,完全沒有他可以落坐的地方。意思就是說,你想坐我身邊就說話,否則就坐旁邊的單人沙發——咦?上面堆滿了她一上午的戰利品。看樣子,你只能站著了。
「站這麼高居高臨下和你說話不禮貌。」宋錦航握著她的手拉起她的上半身,自己坐下,順便把她箍在自己懷裡。
「你知道你的八卦嗎?和孔大小姐的八卦。」
「有什麼八卦?」重要的是,你關心嗎?
「話說你是同性戀,所以不理她。」
宋錦航的臉黑了一半。
「我想應該不是吧……」
「本來就不是,如果你懷疑,我可以馬上給你證明。」
「留到結婚也不遲,反正要離婚很快。」心雲接著說第二點,絲毫沒注意到宋錦航的臉上染上了喜色——她說結婚……宋錦航開始幻想他們結婚,結果完全沒聽見心雲在八卦什麼。幸好他沒聽見,否則會被種種猜測給氣死。
「喂!你在想誰啊,怎麼不聽我說?」
「你的耳環真漂亮。」宋錦航回過神來,看著她耳朵上的銀色耳釘。
心雲一聽,臉色微紅,說:「我剛剛買的,顏傾說很好看……」
「很漂亮。」宋錦航趨近她。
「是嗎?」心雲往後靠,跟狼在一起久了還不理解狼的作息嗎?
「你不會離開我吧?」宋錦航看著她。
呼……原來不是要吻她哦?心雲點點頭,真是嚇死人了。
宋錦航一笑,印上他的吻。
……還是要吻啊?!
「等等等……」眼見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心雲推開宋錦航,「我有話問你!」
「什麼話?」都燒成這樣了還不讓他降火?
「你和孔姍姍是怎麼回事?」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宋錦航看著她的反應。
「哦。」
「也是初戀女友,也是在你之前唯一的一個女朋友。」看你會不會有反應!
「……」心雲終於正視宋錦航,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奶奶一直希望我和他結婚。」
「是嗎?」心雲腦子亂了。難道今天就是末日嗎?她這段感情就到了結束的時候了?突然,她覺得呼吸好難受。原來……她真的丟了自己的心了。
「可是我不喜歡。」
「哦……」
「心雲。」
「嗯?」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宋錦航握住她的手,怕她突然跑掉。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他,他的感情沒有白費。
「如果我現在和你分手……」
「不准!」宋錦航一把把她抱在懷裡。他輸了,只聽她這麼說他就覺得好難受。如果不能讓她愛上他,他也要使盡一切力量把她留在身邊。
「你抱痛我了……」
「對不起。」宋錦航鬆開她。
「錦航。」心雲抬頭看著他,「我不要和你分手。」
「……」宋錦航一顆心放了下來,「那你說你不會很愛我是什麼意思?」
「你不要告訴我你這兩天這麼彆扭像瘟神附身一樣就是因為這句話?」心雲怪異地看著他。
宋錦航不說話。
心雲趨近他的臉:「你臉紅了?」
「太陽曬的!」立即否認。
「那就多擦點防曬霜。」心雲一本正經地說,然後和宋錦航一起沉默五秒就扭頭放肆笑起來。
「心雲……」宋錦航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完了,都得受制於她了。
「沒事沒事,我突然笑神經發作……」她看著他,「以後你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
「那句話的意思啊!」心雲歎氣,「應該很快了……而且我想,我應該會愛你比愛他多吧?」楚岳到時候會有大家愛,而且那個鬼小子也用不著她怎麼擔心吧?
「他……」是誰?
「嗯?」
「算了。」宋錦航抓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吻,「我用我的一顆心來賭,只賭這一次,別讓我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