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日時日已過,翌日,一大早洛水水被墨塵弄醒了。
他衣著鮮麗,身著朝服,一絲不苟的在鏡前擺弄著自己的鬢角,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道:「徒兒,師父今天看起來怎樣?」
「瘋子樣。」
「水徒——師父是認真的!」
他不滿哀嚎,洛水水只好敷衍著,「嗯,挺好。」
他樂上了天,並在屋中手舞足蹈,像有了極大的喜事一樣。
用完早膳,他來回在屋中踱步,焦灼不安,神情期待。
洛水水望著他,「師父,你怎麼了?」
他回眸看著她,似笑非笑,「師父有些激動了。」
「激動什麼?」
她話語剛問出,門外傳來叩響聲,「天帝,瀟湘妃回了。」
「來了!」他噌的一聲離了凳子,飛奔出屋,留下張口結舌的洛水水。
瀟湘妃?
原來墨塵也是有三妻四妾的麼?身為天帝,六宮後院亦應該是正常的罷。
她搖頭苦笑,「果然是天下男人一般黑……」
「胡說。」一聲輕斥,響在耳邊,她渾身一震。
「本王不黑。」
一雙手,一雙長長的臂,將她摟進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是他……
她眨著不可置信的眸子緩慢的轉臉,「你……」
穿著她縫製的衣裳,她以為,他早已把這衣裳扔了。
「滾滾」,男人一笑,捏了捏她的面頰,「這些日子,可有想本王?」
他溫聲細語,洛水水忽然驚覺他是一個負心男,冷冷將他推開,「你來做什麼?」
「接本王的妃子回宮。」
她抿著唇,「你已經有相思了,我也已經嫁給天帝了,我們各不相干。」
「滾滾」,他用手去觸碰她的面,她側臉躲過,「別碰我。」
「為夫這些日子好想你。」
洛水水氣悶的站起身,離他遠了些,她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說出這種違心的話語!
「本王,從未說過與相思有什麼,滾滾為何生氣呢?」
他的眼睛彎彎的,帶著淺笑,在洛水水看來,卻更加氣惱,他愈是淡雅,她越是氣惱。
這形勢,好像是她自己在上演一場鬧劇。
「沒什麼?」她回過頭,「好,我問你,我手腕上有了花,可是為了相思,你與我床榻纏綿,可也是為了相思?」
他沉吟著,點點頭,「腕上生花,是為讓相思重生沒錯。」
她的面氣紅了一片。
「可,與滾滾纏,綿,與相思無關」,他故意將那二字說的嚴重,嘴角噙著笑看到洛水水滿面羞紅。
「你與相思千年前為並蒂相思花,後相思成妖你轉世成人,要她重生必要你來做引子,所以才將那相思花落在了你的腕上。」他頓了頓,「相思花引入體,三日後便會自行出體,無須任何人的孕育。」
「那你為何與我……」她咬著唇,「還有,為何那是手腕會灼熱?」
「哦。」他揚了揚眉,「本王一時未得忍住,在花引中摻雜了離憂散,這種藥便是如此,只有本王能解,在解藥之前亦不能遠離本王。」
她望著他嘴旁得逞的笑,還是憤恨的轉過身去。
「這樣又如何,就算不是為了相思,我還不是被你騙了,你現在不正好與相思雙宿雙飛,又來接我做什麼!」
「自然是因為,你是本王的妃了。」他帶著笑移步到她身後,「本王從始至終與相思便沒什麼。」
她顯然不信。
「相思,本是天上瀟湘妃。」
瀟湘妃?墨塵的妃子?
「因一時貪樂與嫦娥雲遊人間,偶遇本王,與本王相戀。」
她抿著唇,相戀……
「那時,瀟湘妃與天帝鬧了彆扭,本王亦尚且年幼,在相思的哄騙下娶了她做妃,她身有神光護體,除了天帝,其他男子是近不了身的。」
「她在蛇宮待了些時日,天帝終於查到她的行蹤,憤怒之下,製出海嘯,亦處罰了本王。」
「相思在那次海嘯中……喪生了?」她終究忍不住疑問,轉臉問道。
「相思知道天帝一定會想方設法將自己復活,所以只是喪生了真身,魂引偷偷溜到了天宮鏡花水月中,時隔百年,尋得你,便能獲得重生。而當日本王亦是答應為天帝復活相思為條件,才換回二弟的姓名。」
她轉過身,正視他,「那重生後的相思,你為何不將她速速送來,還不是貪戀喜歡她?」
「她初獲重生,身子虛弱,須每日躺在玲瓏珍珠蚌內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出海,本王悉心照料只盼快些將你迎回來,沒想到你卻跟著墨塵上仙跑了……天上一月,地上一日,本王雖未等候多久,但苦了你了……」
他喟歎著,「本王亦是沒想到,滾滾你是個大醋罈子……」
洛水水思量片刻,抬起眼,「你說的,幾分真幾分假?」
他的指摁在她柔軟的唇上,「十分真,無半分假。」
她怔怔望著他,「那墨塵,為何將我拐上天?」
「因為,他的女人,在本王手裡」,他將她摟的緊緊的,「所以,他便拐走本王的女人。」
「若是本王不將他的女人送回來……他便強佔本王的女人。」
他垂下眼斂,「他娶你,是在向本王示威,催促……」
「而你」,他捏住她的鼻頭,「竟然給本王嫁了。」
「我逼不得已。」她委屈著聲音,「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本王要將你鎖在蛇宮裡,永不准出宮。」
他霸道著,她鱉著嘴。
「記住了麼?」
依然這麼專制,依然這麼BT!她皺著鼻子大嗤,嗯嗯你這瘋子!你這愛強迫人的大瘋子……
「滾滾」,手心被掐住,夜堯危險性的瞇了瞇眼眸,「嗯嗯,瘋子,BT,多變哥,霸道,專制狂,小嗯子……」
他一下列舉了二十幾種她對他的心中誹謗叫法,「以後,全不許再叫。」
她驚呆,「誰,誰這麼叫你了,不是我!」
「本王」,他危險的俯頭,靠近她,噌著她的鼻尖,「會讀心術!」
我靠!你這小人!
「小人?」他動了動眼角,柔軟的唇就強制性的壓了下去,狠狠的吻著她的唇畔,牙齒留下一小排齒印。
你這虐待狂!
「還來?」
嗯嗯抱起她,朝床榻走去,「滾滾,果然是需要為夫來親自調教呢!」
洛水水渾身冒汗,臉白髮虛,死了,自己做的虧心事他都知道,自己的腹誹他全明白,人生還有何樂趣!
「那……那,我以後叫你什麼?」
「只准叫一個」,他伸出一根指,「夫君。」
夫你君個頭!
夜堯魅然一笑,「看來滾滾很期盼為夫的調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為夫呢。」
紗衣逶迤落地,酥胸半露,髮髻全散,腰間的絲帶早已不知何時被抽離遠處,她沉浸在他滿貫的情慾下,微微喘著氣息,摟住她的脖頸,「夫君……」
他微笑著,埋首於她雪白的肌膚,啃咬著,吸吮著,佔有著。
「為何……不早些對我言明……唔……嗯……這樣,我就不跑了……」
他噙著溫柔,「放長線,釣大魚。」
她笑容立時收住,「你這瘋……唔……」
被吻封住,被甜蜜淹沒,在嬌喘聲中延綿的源遠流長的愛意,在這天宮中,泛滿桃花與祥雲的屋中,永生綿長……
「夫君,回蛇宮了,我們要做什麼?」
「生娃娃。」
你丫腦子裡都什麼……啊!夫君你好帥好偉大,你是水水最崇拜最喜歡最愛的人!
他咧嘴一笑,摟緊她,駕雲回宮,「滾滾,為夫,亦然喜歡你。」
洛水水悲憤對天,從此,連腹誹的自由都沒了!
嗯嗯,你這妖孽!我用自己腦袋發誓,下輩子再也不敢惹你這瘋……一記冷眼無形殺過來!
惹你這無敵腹黑帥蛇王了!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