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琉璃殿,洛水水心中卸下了一層膽子,卻又蒙上了一層桎梏。
救了她的夫,卻害了琉璃。
這樣,在她的心底,只會憑添愧疚而已。
邁著緩慢而沉重的腳步朝夜堯殿走去,入門前,見了紫萼,向她訴說了這些緣由,紫萼只是掩面啼哭,只道姐姐自小不定性,當下她已猜到七八分,只是不敢言語。
洛水水將玉墜交到紫萼手中,托她送回給花瑾,不然其身體堪憂。
紫萼匆忙著腳步去了,她便朝內室走去。
內室裡,夜堯坐在桌前沉思,面有擔憂。
她這樣望著他,忽覺他是個好人,是她在這個蛇宮所見的最值得信賴最安全感的大好人。
她跑到他身後,摟住他的脖項,將面湊到他耳旁,「嗯嗯,怎麼了?」
他回神,扭頭淡笑,「倒也無事,在思量明日去天庭之事。」
洛水水動了動眸,將方纔與琉璃的對話全全講了出來,哪知夜堯忽的面色不佳,扯下她的手,一聲呵斥,「胡鬧!」
她一臉委屈,「我救了你。」
「可你這般,便是害了二弟。」他眼神一冷,甩著袖踏步朝天而去,直出海面,不再多望洛水水一眼。
她跌坐到地上,只泱泱的望著他的背影,捂著腦袋愧疚。
「早知道就不當柯南了,沒事解什麼真相。」
過了半晌,蛇宮有些紛亂,議論嘈雜,紫萼也快步疾走到夜堯殿,喘著氣跪倒在洛水水面前,「琉璃王與少殿現在同在天庭,聽聞,都去領罪了。」
洛水水臉色一變,大駭。
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
她在屋中踱步,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
紫萼只能在她身後望著她,安撫她,卻也無濟於事。
不一會兒,到了晚膳時辰,上了膳,她卻絲毫不胃口,心中被擔心滿滿佔了,一口膳菜也食不下去。
在望見那栗色圓潤的燒雞時,她的胃中甚至有些翻滾,摀住胸口,想吐。
她捂著嘴乾嘔了好大會兒才消停,擺著手對紫萼,「把東西撤了吧,我聞著好難受。」
紫萼吩咐收拾了桌上物品,連忙端來茶水給她漱口,手安撫的拍著她的背脊,「娘娘還好嗎?可還難受?」
洛水水深呼吸幾口,才止住胸口那不停上湧的乾嘔感,接過茶杯,口中乾澀。
潤了兩口,才止住腹部的異樣,胃中的火燒。
「娘娘可有想吃的其他東西,紫萼去給你做來?」
她想了想,隨口說著,「葡萄,話梅,酸桃蜜餞,橘子……」
都是酸的。
紫萼有意無意望了望她的腹,「娘娘……以前不喜酸物的……」
洛水水也驚於自己說出的都不是自個兒喜歡吃的東西,眨著一雙迷茫的眼,呆呆的望著前方。
紫萼抓起她的手腕,秀指動著,把了脈,臉色一變,笑開暈漾,「娘娘。」
「嗯?」
「是喜脈。」
「哈——?」她一聲怪異尖叫,「喜,喜,喜脈?我有娃娃了?」
「正是,您已有孕了。」
驚!天!震!撼!
洛水水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驚然掉到地上,雙手無措的撫著肚子,無措喃喃,「這也太快了,一天功夫就懷上了,是人還是蛋,是哺乳還是孵化……」
紫萼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