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放晴,因昨晚眠睡時未關窗,窗欞上不知何時立著幾隻蹦跳的麻雀,嘰嘰喳喳作響,把洛水水吵醒了。
她睜開眼,望向房屋,空無一人,伸了懶腰下床,走到窗呼吸清新空氣,遠遠的,能遙望到燦陽下渲染五光十色的海面。
時辰尚早,海面上有打漁的人正要下海,亦有幾個樸實人家在穿補著漁網,一片祥和景象。
一片暖風飛來,她微微閉了眼睛,心頭溢滿清寧。
手腕,勿的有些發熱,她睜開眼去望,那朵紅花似乎比昨日更鮮亮了些……
身後,門被推開,她扭頭去望,是他。
「餓麼?」他嘴角噙著笑,「用早膳麼?」
她摸著扁平的肚子,趕走了麻雀,關好了窗欞,走到他面前,「用完早膳再回吧。」
他默許,二人下了廳堂叫了早膳來用,洛水水偷偷去瞧手腕,不再灼熱了。
為什麼會無端發熱?
她側頭思考,夜堯出聲,「不舒服?」
她搖頭,「沒事。」
「可是手腕偶會有灼燒感?」
她睜著眼裝出一臉驚嚇,「啊勒?還會變熱嗎?」
他眼角瞥了她一眼,「若是出現灼熱感,便是你思念心中之人。他若靠近,便會緩解灼熱。」
她呵呵笑著,「倒是沒出現這種情況呢。」
心中小兔亂撞,大叫不妙。
這廝不像是瞎謅,那一臉認真的神情讓她覺著心頭不甘,難道自己已經沒出息到了這種境界,這麼隨意就愛上了蛇王?
「膳涼了。」他吩咐著,她急急忙忙扒飯,也沒注意吃的是青菜還是鮑魚,匆忙填飽肚子,被夜堯摟住腰肢,騰起觔斗雲表哥,回蛇宮去了——
她以為回到蛇宮會有些變化,可事實證明,蛇宮內平靜如常,夜堯殿人一臉鎮定,望見少殿和消失的妃子,面無表情的行禮,夜堯亦毫無羞愧之色,仿若新婚關係甜蜜的夫婦一般牽著自己向裡走。
她納悶了!自己這麼沒存在感?她堂堂妃子逃婚了,堂堂女主角消失了,竟然沒人追問,更沒有任何一丁點兒詫異的眼神?
「滾滾」,他握著她的手領到了內室,「怎麼了?」
「我……」她猶豫著,「我現在該做什麼?」你們會不會心理素質太高了?表現忒鎮定了?
「新婚第三日,今日要為父王奉茶。」
「三日?」你時空錯亂了!我消失了三十日。
「玄山十日,人間一日。」他踱步到衣櫃旁去換衣裳,「立妃大宴三日,為夫陪完賓客的空當,將你接了回來。」
洛水水蔫兒了,逃的太沒價值了。
「換衣裳吧」,他嫌棄的瞅了一眼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她慢吞吞走到櫃前,等他換衣。
他扭頭,「何事,為何還不換?」
「你沒出去我怎麼換?」
「無妨,為夫不嫌。」
我嫌!
她抱著衣裳到隔壁去了,慢吞吞好久才換好衣裳,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門外,紫萼已守在門前,躬身行禮道:「娘娘,少殿等候多時了。」
讓他永遠候著吧!
「哦。」她隨著紫萼向前走,低頭看地面,我的神啊!這何時是個頭啊!
手腕上,又淺淺的引起了灼燒感,她皺眉用手狂擦……
直到,耳朵響起一聲笑,彷彿把她浮躁的心情抹平了,腕上灼熱頃刻被清涼代替。
他牽住自己的手,衣袖相連,雙手相握。
靜靜的,緩緩的,低語帶笑。
「滾滾,讓本王好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