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琉璃王嗎?」
洛水水努力睜著腫高的雙眼望著眼前外表很妖孽、笑容很純樸的男人,微微倒退兩步,一隻手擱在二人之間,「琉璃王呢?他在哪兒?」
「洛水水……」對面之人很無耐,逕自向屋中走去,將手中白盤擱在木桌上,靜靜落座,粗布麻衣中掩不了尊華之氣,朝門口望一眼,彎起一抹笑,「怎麼?來時向本王要肉,現在又反悔了?」
肉……
她遲疑著腳步向屋內走去,行至門旁時止住腳步,從上到下掃視一圈貌似琉璃又不像琉璃的男子,「你……是琉璃嗎?」
他咧嘴一笑,似三月春花,洛水水差點閃到腰,我的媽,這笑太純樸,比任何純牛奶都純!
「是本王沒錯。」他站起身,走至她面前,狹長的桃花眼泛出層層柔情波光,「本王這樣,不好麼?」
洛水水對他的靠近有絲心慌,向後退,他已行至身旁,雙手摁在門旁,將她圈在自己的雙臂中,一雙眼睛定定望著自己,她抿抿嘴,緊靠著木門,「你人格分裂了?」
琉璃一臉迷茫。
「你多重人格?」
琉璃稍稍蹙了眉,「什麼?」
原諒我知識太廣博、用詞太專業吧!「為何你……性情不同了?」
「這裡……是玄山」,他低下頭,與她又靠近些,「至清至淨之地,在這裡,能抹煞一切邪惡、不祥、隱晦之氣……淫/靡……亦然。」
洛水水驚訝抬頭,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只在那一瞬間,當他說到淫/靡二字時,眼神是何等的厭惡,卻也只在一瞬間消逝,笑出了一口白牙,「真是傻,現在還未察覺麼?」
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點頭,「嗯。」
「你的肉」,他扭頭示意,「本王親手為你燒製……」
洛水水故意仰起頭,與他對視,再對視,深情對視,沉沉對視,對視許久,心明如鏡,腦無雜念,更無撲到他的衝動,胸口奇異的非常平和的緩慢正常的跳動。
她忽的,笑若燦陽,「真好。」
「什麼?」琉璃怔望著她的笑容,喉間乾澀。
「這地兒真適合你,我喜歡這地方」,她咯咯笑著,「這樣,我就能正常和你交談、相處,不是很好嗎?」
他淡淡一笑,撤去雙臂,深情複雜,「你喜歡便好。」
洛水水已經毫無顧慮奔跑到桌旁,拿起一隻雞腿啊嗚啊嗚了。
琉璃一直站到門旁,透過陽光望著洛水水的容顏,明媚的笑容,張揚的舉動,謎一樣的女人,不為人所解的作為,奇怪的話語……
這所有的一切,都毫無置疑的對他構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洛水水撕啃了雞腿一隻,扭頭對著門旁的琉璃招呼著,「大廚,你的手藝真不是蓋的,賊好吃了!」
說罷用油乎乎的手抹了抹嘴,陽光下閃亮閃亮的,映著那滿臉創傷疤痕,特招搖。
琉璃移步到桌前,道:「好吃麼?」
「嗯嗯。」洛水水跟一隻哈巴狗一樣狂點頭,餓了這麼久得到的食物就是特別香。
「臉還疼麼?」他伸出一隻白皙的手向她的面探去,洛水水一怔,向後一撤,他探了個空。
他面色一變,垂下手腕,擱在桌上,「怎麼?討厭本王碰你?」
「呃……」洛水水擱下手中的雞骨頭,「不是。」
「為何要躲?」
「我……我臉太髒……」你手太白。
他動了動眼角,忽而一笑,如同委婉流轉的山泉從幽谷深處蜿蜒心頭,緩緩流淌,清新舒適,靜靜盯視著她,「既已答應本王,便不得反悔。」
說罷,留下意味深長之笑轉身出房門去了。
洛水水盯著白白的瓷盤,轉眼望著他的背影,我答應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