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堯殿前,一道紅光閃過閃出一青衣俏麗人兒,洛水水一個踉蹌身後好像被誰推了一把撞在廊上的珠子上,她彷彿聽到自己鼻樑骨斷裂的聲音,嘎吱嘎吱的,她小心的移開鼻樑,手放到鼻上嘻哈喘氣,「疼,哎呦,真疼……」
不僅疼,總覺的周圍也變冷了,她環著臂,靠在柱邊上,猛然回頭一看,果然,製冷機在身後一言不發抿著薄唇饒有興致幸災樂禍欣賞著她的被撞,並了帶絲絲笑意。
她站起身行禮,「少殿。」
說罷轉身就要向前走,身後傳來了喚聲,「滾滾。」
老娘有名有姓,再亂叫把你嘴巴縫上。
「嗯,少殿有何吩咐?」
「嗯,無事。」
沒事叫我幹什麼,吃飽了沒事幹?刷鍋洗碗去,到非洲散冷去!
「過來。」
不是沒事嗎?沒事叫我過去做什麼!居心叵測!
她點點頭移著腳步過去了,頭埋的低低的站在他面前,眼角盯著他黑色的長靴,想像自己狠踩的模樣,心中鬱結才算紓解。
夜堯伸出一隻手來,眼角挑著一個示意,洛水水擰著眉頭,「少殿?」
想讓我牽你的手?想讓我交出我純潔的小手,沒那麼容易!
「手。」
「哦。」
沒種的交出去了!
小手被握在他的大手裡,任他牽著走,夜堯殿裡偉岸俊美如神嘀的男人牽著一隻滿臉創傷的小女人拉回了寢室,將她放到凳上,走到桌旁一陣倒騰,洛水水時不時用眼角去掃,想像他拿出來的東西,德州電鋸,人肉叉燒,碎骨鐵錘……
夜堯身子停止了動作,手中多了一樣東西,紅的,木頭的,方的,能打開的,打開後是瓶瓶罐罐……藥箱。
洛水水終結腹誹,夜堯已優雅的執起藥籤,勾了勾手指,「過來。」
「哦。」她伸長脖子側過臉把頭遞過去,一隻眼角撇著嗯嗯。
會不會其實是含有劇毒之藥,塗上便會七竅流血而亡;亦或者是要把藥戳進自己眼睛裡,一招便瞎……
他的手停住,向後頓了頓身子,審視著她的動作,眉眼動了動,搖了搖頭。
洛水水繼續一臉戒備,那廝已主動移動椅凳坐到她的身邊,輕聲道:「忍著。」
雖很輕,還是命令語氣。
洛水水撇嘴,臉上傷口被狠力一摁,巨疼無比,她呲牙裂嘴,轉眸對上夜堯滿眼春意的臉,心中詛咒,一定故意的,下次我要畫花你的臉——
夜堯的動作極為緩慢,像是一位雕琢的藝術家,又像在為心上人畫眉,一隻手擱在她的肩頭上,一隻手在她臉頰上點點上藥,最終,薄唇中吐出芬芳濕潤在她面頰上,放下藥籤,盍了藥箱子細細端詳她的臉。
洛水水被他上藥的一旁臉頰早已是美麗的火燒雲,燒的她傷口都在灼熱,她桌下一隻手緊握著裙擺,垂眸望著桌面不敢去望身旁的危險物品。
「滾滾。」
「嗯。」她點了點頭,像木偶。
「還疼麼?」
當然疼了,沒看見還滴著血珠子嗎?搖首,「不疼了。」
「當真?」
「當真。」我是誠實的好孩子,親愛的鼻子千萬不要伸長。
「嗯。」他伸了伸懶腰,朝外喚人,紫萼走了進來,望見洛水水的模樣時禁不住一聲驚呼,「娘,娘娘,您的臉?」
臉?一點傷而已,大女子能伸能屈,這點兒傷算什麼!
「她無事。」
夜堯立起身子踱步到窗前,望了望天色,「是夜了,傳膳。」
誰沒事了!你瞅我像沒事嗎!你是我的臉嗎?你怎麼知道它沒事!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