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堯淡掃一眼,帶她走到胡同角落裡,手指一點,洛水水變回原樣,貼在牆頭旁大喘氣,上下摸著自己,又與夜堯偷偷比了比身高,到他胸膛,沒被騙。
「走罷。」
他回頭吩咐,轉臉向前走去,洛水水眼珠轉了一圈張嘴要說話,依然發不出聲,她快步跑到他面前,指著自己的嘴巴,「我的聲音。」
「嗯?」那廝露出疑惑神情。
「我的聲音呢,沒變回來。」還我美妙的聲音,你這欺負美人魚的老巫婆。
「嗯。」
嗯什麼嗯,你怎麼這麼不自覺。她點著自己的唇,重重的點著,「聲音,聲音!」
「吻你?」
他故露微詫,眼中明顯卻是捉弄之意,洛水水氣急,這個BT,大BT,詛咒你這輩子生不出兒子!(某默:說話要小心哦!)
他將她摁在牆邊,額緊抵著她,垂眸,熱氣分撲在她的面上,「滾滾原來這麼熱情,本王今日才發現。」
她美目睜圓,誰來拯救下這妖孽的眼睛,白長的,什麼都不會就會曲解人意。
「不是,不要!」她繼續自己的撥浪鼓式的搖頭,夜堯又抵了一會兒,抬頭鬆開她,「跟著本王,別丟了。」
聲音要不回了,洛水水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想去哪兒?」
他將她拽至身旁,盯著她的唇,她連想都沒想,蹦出二字嘴型。
「妓院。」
洛水水合上嘴後腦門滲出一層汗,夜堯靜靜盯望著她的臉,審視半響,最終面無表情的點頭了。
她再次鬆了口氣,妓院人流複雜,夜堯也是男人,到了那種地方哪還有功夫去顧得了自己,對潛逃有極大幫助。
思謅間,已行至名為春歡院門前,洛水水抬頭望了眼頭頂牌匾,紅匾墨字,剛勁有力,倒是她能看懂的詞彙,不似蛇宮中書籍如同梵文難懂,不留神讚歎出口,「好字。」
夜堯轉眸望她一眼,眉間一動,神情有些繁雜。
洛水水一摸喉,聲音回來了,於是,充滿感激對著夜堯,原來您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誤會你了。
「走罷。」
洛水水已換上一襲青衫,玉簪籠在發上,半扇青絲鋪撒於背,白皙細嫩的皮膚幾片紅霞飄飛,手中折扇微動,自是一副嬌俏小公子模樣,夜堯墨衣俊顏隨在她身後,剛踏進房門,已有一堆胭脂艷粉圍繞而來,眾多白色柔胰紛紛落在她的面上肩上腰上,「兩位公子裡面請……」
「這位公子好生俊俏呢。」
「公子,這邊來……」
夜堯冷峻的眸望著被鶯鶯燕燕圍繞成堆的洛水水,不可察覺的笑了,薄若棉,紅若櫻的唇彎起一抹弧度,亦有一群姑娘們蜂擁而往,兩位公子皆是天資之色,只可惜這位公子太過冷魅,憑身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氣質,他勿然開口,「我無須人伺候。」
再也無人敢靠近,洛水水在前方左擁右抱,氣的牙齦直癢癢,裝君子,假清高,坐懷不亂是吧,還是你根本就柳下惠!——
到了客房裡,夜堯落座於桌前,緩慢品著酒,饒有興致注視著洛水水被一群女人糾纏,嘴角的彎度遲遲散不去。
洛水水不時偷望夜堯,不經意間對上,便慌張垂眸,有種詭計被揭穿的意味。
鬧了半晌,洛水水有些倦了,只覺耳邊嘰喳吵鬧,正猶豫著,那邊傳來嗯嗯一聲冷命:「全出去。」
這聲音冰寒徹骨,屋中瞬間冷窒滲骨,姑娘們只朝那邊兒望一眼彷彿全成了冰疙瘩,戀戀不捨朝門外去了,頻頻向洛水水送秋波。
她臥坐在地上,長吐了一口氣,夜堯走近了,落座,凝視著她。
「累?」
搖著頭帶著笑,「不累。」
「好玩麼?」
「嗯。」一臉開心與期待,「少殿為何不一起呢,這些姑娘們好生有趣。」
他搖著頭,「嗯。」
其意不明,洛水水眨著眼,帶著迷茫,「嗯——?」妥協了?
「相比來說。」他傾身將她壓下,「本王更喜與滾滾玩。」
滾?喜歡滾自己滾去啊,又壓我作甚!
「啊?少殿,我有些不舒服」,她騰出一隻手扶住腦袋,唉聲歎氣,「我好累。」你自己玩吧,本大人不奉陪。
「累?」他凝視她的眸,「方纔不是說不累麼?」
「啊!現在好累。」快被你壓死了,能不累嗎?你長那麼大個兒壓下來,我小骨頭都要碎了。
「嗯。」
嗯嗯坐起來,「累便睡罷。」
洛水水頓時心中一樂,許是自己醒時放不下顏面尋歡作樂,現在哄了自己睡著便去逍遙,想到此她慌忙點頭,「這麼一說,還真倦了呢,昨晚未曾休息好。」
「嗯。」
她方閉上眼,聽到開門聲,嗯嗯出門了,她在心中大喜,沉靜幾秒跳站起來悄悄在窗縫兒裡望有沒有嗯嗯的身影。
樓下鶯紅柳綠各色齊全,只是不見那一襲冷峻墨色男人,又打開門探頭探腦,無人,連忙關上房門直朝樓下奔去,勾頭向前衝去,孰料砰的一聲撞到一塊硬物,辟里啪啦散落聲和跌落聲,她揉著發紅痛的要死的腦袋,「誰撞我。」
「是你撞了我。」
一聲溫柔聲音輕輕響起,洛水水一抬頭,睜眼望見一白衣公子。
面若桃花眸似玉,眉染如墨唇似花,清風盎然道奇骨骼,飄渺氣質不言而喻,腳邊散落著撞碎的琴,白色淡然中帶著雍華清淨,如仙似嫡,洛水水望的忘記回神,呆愣愣眼亦不記得眨。
那公子忽的柔和一笑,萬物復甦,春風拂面,就似乾涸的土地潤淌的滑泉,融澤一切,暖意奇妙的圍繞在身邊,濃郁如芬芳,化不去,捨不開。
只是,這聲音恁的熟悉,就似在哪兒聽過一般。
「姑娘?」
洛水水回過身,自己站起身拍著屁股,盯到地上一片碎屑,不可思議道:「我撞碎了你的琴?」
「正是。」
她倒退兩步,盯著眼前絕清容顏,古代也有訛詐欺詐師這職業嗎?會不會讓他賠個幾十萬兩,再者,怎麼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個姑娘?
「多,多少錢?」
公子見她結巴,不禁笑道:「十萬兩。」
「十萬兩——!」她一聲驚吼,果然是訛詐,「這,這琴十萬兩?」十萬兩是多少,初涉人間就被詐欺,太悲慘了點兒吧,「兌換成人民幣是多少,個,十,百,千……」
公子又笑了,「無須你賠。」
她抬起頭,一臉驚愕,繼而轉為驚喜,「當真?」
「自然。」他如水的眸子閃動著光芒,「你只記得,欠了本公子一次便是。」
原來你是放高利貸的。洛水水撇了撇嘴,那公子揚長而去,留下一聲溫潤如玉的勸慰,「莫費心機,在房中等候罷。」——
收到三塊金牌,默的小心臟撲騰撲騰的,激動死了,為金牌,加三更,我寫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