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時候,又下雨了。
清明時節雨紛紛,這麼算著,好像確實是快到清明時節了。
子瑾撐著一把水墨竹傘,跟素素走在百花嬌艷的後花園中,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這花好看是好看,可是都這麼圈著養,總歸是失了它們的本性。
就像是非洲豹吧,你把他關動物園裡,就失了那渾然天成的血性,獸性。
可是人們看那些個凶殘的動物,不就是想看到他嗜血成性,凶殘不堪的模樣麼?
若然想看他們柔順地舔舔爪子,慵懶地打著哈欠,那跟自己擱家裡養只小貓咪有什麼區別呢?
子瑾踏著沉重的步子,緩緩慢慢地走在濕亮濕亮的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
路的盡頭,百花簇擁著一涼風習習的象牙白小亭子,小亭子裡此刻正坐著一身著純白錦袍的少年。
少年黑髮如墨,面若冠玉,長身玉立,整個就是一賞心悅目的小美男啊。
子瑾傘柄略微一轉動,往著那小亭子走過去。
素素跟在後頭。
「你好啊,小帥哥……」
子瑾只道是自己應該跟那無良暴君對著幹才是對的。
咱看到美男就盡情勾搭,管他三七二十幾呢?
「你你……你是?」君夏曄本來素白的臉頓時漲紅起來,這皇宮中,還沒人這麼跟他輕佻地說過話呢?也從未有人敢靠自己如此近。
近到可以看到眼前女子粉嫩嬌頰上絲絲細紅的血管,如此澄透的肌膚,粉裡透紅,雪白明潤,一雙水瞳,此刻閃著捉弄人的惡意,就這麼靠著自己,如此近,如此咫尺的距離,叫君夏曄的心跟著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這個看著比自己長了歲把的女子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