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哭啞了,嗓子喊破了,無言開始絕望。
額頭不停的流血,她又冷又餓,又累又痛,卻不敢閉上眼睛,害怕睜開眼便被扔到更遠的地方。
但是,守在爸爸靈前,跪了一天一夜,她真的好累,好想睡一會兒,哪怕,只瞇瞇眼睛也好啊……
她沒想到的是,醒來,真的被扔到了一個截然陌生的地方,破敗的房子,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以及,整整三年的虐待……
上帝說,如果有人打你的右臉,那你一定要將左臉伸出去,逼對方不好意思。
呵,會說這樣的話,上帝一定不知道,被人扇耳光,被人用衣架抽,用腳踢,用煙燙有多麼難受,多麼痛苦。
無數個疼得,餓得,凍得睡不著的夜晚,無言捫心自問。
恨嗎?你恨嗎?
恨!
所以要努力活著,死了,再恨都沒有用!
可是,她不能恨,因為,那是母親……
媽媽……
…… ……
「言言,言言,快醒醒,醒醒,言言,醒醒!」
耳畔傳來溫柔而擔憂的呼喚聲,無言睜開眼,正對上銀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黑夜之中,如星辰般閃亮,透著些許關切。
無言哦了一聲,幡然才察覺剛剛不過是場可怕的夢境,但偏偏,在夢裡面,疼痛都那麼的真實。
血淋淋的,殘酷的一塌糊塗。
「言言,你剛才一直哭,喊著別不要我,怎麼了?」銀眸中的憂慮不覺再深一層,環住她的雙臂緊了緊,彷彿以此來填補心中的不安。
無言左手下意識的撫上臉頰,果不其然,冰涼一片,原來,她哭了嗎?
「我沒事。」她的聲音簡單而淡漠,不含半分情緒。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心無言,雖不是上天的寵兒,但,亦絕不是這個世間最可憐的人。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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