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臉揚起,唇角勾著淡淡的笑,雪眸懶懶的瞇著,海藻般的長髮隨風曳舞,宛如一場紛飛的櫻花雨,盈動著輕淺的幽香,幾欲迷亂了他的眼。
如果不是尚存一絲理智,他真的會不顧一切撲過去,將這些天所有蓄積的渴望一朝釋放!
這個女人,天生就是個妖精!
「到了,下車。」銀簡短的吩咐,拿起車後座的巴西鳶尾,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而嚴肅,琥珀色的眸子帶著些許黯然。
藍紫色的巴西鳶尾,花語為宿命中的游離,代表著支離破碎的激情。
誰會喜歡這樣不吉祥的花朵呢?
無言沉默的跟在他後面,望著銀高大的背影,微微出神。
直到一座小小的墓碑矗立在她的面前,才咯登一聲反應過來,怪不得從剛上車時就覺得氣氛有點怪,原來,是這麼回事。
照片上的女子美麗優雅,五官娟秀,淺淺的笑著,乾淨的像朵初綻的雛菊,彷彿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她,便是銀的母親麼?
銀拉起無言的手,握得緊緊的,單膝緩緩跪下,唇角倏地輕揚,笑得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媽媽,她就是言言,很漂亮對吧?」聲線沙啞,故作輕鬆的語調中透著一股沉鬱的傷感。
是她的錯覺嗎?為何會覺得此時的銀,看上去那般脆弱,猶如一具觸手擊碎的玻璃娃娃,讓人心生憐意。
憐意?
瘋了嗎?這個人是帝銀,是掌控著整個意大利伯納諾家族,踩踏歐洲的教父帝銀!
除非綿羊可憐獅子太餓,老鼠同情大貓太累,否則,一定是她這些日子被關太久而產生了錯覺。
「可是,她好不聽話,老是想逃,呵,媽媽,我有時真想掐死她,這樣就不會擔心她逃走了,很不錯的主意吧?」
什麼叫做擔心她逃走所以要掐死?還很不錯?真是個瘋子!
無言皺眉,賭氣的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掌心暖意橫生,連帶著心房暖成一片。這樣的銀,美好的幾近不真實。
「媽媽,這個……就是要與我共渡一生的女人。」
共渡一生?
無言心弦一顫,錯愕的望著他,銀忽然猛地回過頭,右手朝她胸口狠的一推,一顆子彈嗖的從他的肩膀穿過,頃刻間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