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敏看李軒臉色不好,忙問道:「軒兒,到底怎麼了?難色怎麼這麼難看?」
「母后……」李軒蹙著眉頭,說:「我能不能先帶小魚回去,我有些話想要和小魚說……」楊敏看他這麼鄭重的樣子,緊張的道:「快去吧……」
楊敏有些憂慮的看了李軒一眼,若有所思。到底老妖王和妖後跟軒兒說了什麼,讓他這樣失魂落魄的。
正巧李欒走進來,楊敏急切的問道:「你們到底說什麼了?軒兒怎麼這種表情?」
李欒臉色也不大好,心痛的說:「敏敏,你不要想太多,其實……是因為父王要讓軒兒同時娶夢雪……」
「什麼?」楊敏臉色都變了,「怎麼回事?軒兒和小魚之間要插入第三個人嗎?」
李欒安撫著她坐下來,道:「你別激動,先聽我說……」
楊敏一把撫開他的手道:「我不同意,三個人怎麼會幸福,三個人只會受傷,我的軒兒,我怎麼能讓他受到傷害,我絕不同意,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
李欒見她氣哼哼的模樣,忙安慰道:「你先別氣呀,聽我把話說完,」李欒扶著她坐到榻上道:「其實我也不贊成,可是,父王說現在妖界的形勢已經不容樂觀,必須用軒兒的婚事拉攏貓族,貓族拉攏過來,自然也有其它的族人會過來,相對我們的勝算就多許多……」
「所以就能犧牲軒兒的幸福嗎?」楊敏眼淚刷刷的就下來了,李欒慌了,忙用手絹幫她拭淚,道:「敏敏,你別想這麼多,我想軒兒會處理好這件事……」
「處理?怎麼處理?到最後受傷害的只會是他們三個人……」楊敏咬著嘴唇,無奈的道:「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該生下軒兒……」
「敏敏,你在說什麼呢?」李欒正色道:「不准你說這樣的話,我會難過的……」
楊敏緊蹙著眉頭,為軒兒心痛道:「我的軒兒,一生都這麼痛苦,何苦當初要生下來……」
李欒抱她進懷裡,自責的道:「都怪我,沒有好好保護軒兒,沒有好好治理妖界……」
楊敏抽泣道:「你自責什麼?你又不是你的錯……」她頓了頓,無奈的道:「都是命運太捉弄人了。為何要讓軒兒的人生走的這麼坎坷呢?」
李欒心疼的理了理她的髮絲,道:「這也是上天對軒兒的磨煉,他將來會是一個更出色的妖王,會好好的治理妖界,名垂千史……」
「那你呢?」楊敏問道。
李欒輕輕笑了,「我沒有什麼豐功偉績,只希望與敏敏能長相廝守,就心滿意足了。」
「難道要成豐功偉績就一定要犧牲個人情感嗎?」楊敏心痛的自言自語的問著自己。
李欒笑道:「也不是這麼說,軒兒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該怎麼做的,他前半生經歷這麼多的磨難,後半生會有豐功偉績,他的感情也會得到圓滿,敏敏,不要太擔心了……」
楊敏無奈的歎口氣,這麼捉弄人的命運,竟是這般無常。
李軒緊緊的牽了小魚的手往王子殿走,臉上是悲痛欲絕的表情,他竟不知如何開口了,這段路為何這麼長,讓他的內心這麼的受著煎熬……
「貓貓……」小魚不安的輕聲喚著他,他緊握著她的手在輕微的顫抖,小魚緊張了,有什麼事發生嗎?
為什麼貓貓臉上是這種表情。
「小魚……」李軒濃濃的哀傷籠罩在心裡。腳步頓了下來,歎息一聲,繼續往內殿走去,直到到了臥室,李軒才緊緊的握緊了小魚的手,眸裡全是哀傷的神色。
「貓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父王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嗎?」小魚蹙眉猜測道。
李軒搖搖頭,嘴唇略微動了動,總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小魚……」李軒輕聲喚道,「祖父和祖母讓我娶夢雪……」
小魚鎮驚的往後一退,目光閃爍的盯著李軒,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無法與她成親了麼?貓貓要她離開了麼?
她的眼淚抑制不住刷的滑落下來。
「小魚……」李軒驚恐怖的一把把她抱進懷裡,他真的不敢想像,他失去小魚會怎麼樣?他和小魚經歷了這麼多,早已像是骨肉相連一般,而現在他必須逼自己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而他更是沒有辦法去殘忍的告訴小魚,他要她和別的女人平分他自己。
怎麼辦呢?
他是那麼愛著小魚,現在如何處理。
「嗚嗚……」小魚悶哼著壓抑的哭聲逼進李軒耳朵裡,更是心疼極了,她的小魚這麼傷心難過,都是他害的,他曾說要給她簡單的快樂,可是,現在他不僅沒有給她快樂,還帶給了她這麼疼痛的傷口。
「小魚,」李軒強忍著淚意,悶悶的說:「我有我不得不娶的理由,可是,我只愛小魚一個人……」
小魚嗚咽著,低低的啞著聲音道:「那你準備怎麼辦?娶她嗎?」
她垂下了眸子,貓貓不要她了,她離開了這裡能去哪裡?誰能告訴她,她能去哪裡?她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
她覺得呼吸不過來了,這是心痛的感覺嗎?原來人魚也是會心痛的,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如果是在大海裡,她就可以盡情的流淚了,原來,人魚不是不會哭,而是傷心的時候,在大海裡落淚的時候,她根本分不清是海水還是淚水……
而現在她深切的感受到了眸子裡的酸意,心痛原來是這般感覺,淚水也因為沒有海水而顯得乾澀。
李軒心痛的快要死過去,修長的指腹伸到她的臉上,去擦她滑落下來的淚水,哀傷的說道:「小魚,如果,我非得要娶夢雪不可,你願意也嫁給我嗎?」
小魚一愣,有些茫然,這是什麼意思?
兩個女人怎麼可以同時嫁一個男人?!
「小魚……」李軒有些不安了,「你,你不願意麼?你如果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你……」
小魚眸光黯然了,「你非要娶她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