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暮雨就飛鴿傳書給了錦肇他們,要他們可以按照計劃行事了。
「事情準備地怎麼樣了?」辰未看著暮雨,神色嚴肅。
「如果中間不出什麼問題,估計三天以後他們就會到達這裡。」
辰未點點頭,「嗯,好。」
暮雨看了又看辰未,總覺得他的神情怪怪的,「哥哥,你沒事吧?」
辰未看著她,「我沒事,做事吧。今天還是給將軍熬昨天我給你的方子上面的藥。」
「哦。」暮雨看著他,點點頭。
果然,錦肇他們收到飛鴿傳書以後,就整頓好大軍,揮軍直逼月丹國的軍營。
「報!」守衛突然衝進帳篷,「啟稟將軍,收到前方將士的來報,天雪國大軍正往我軍這裡趕來。請將軍指示。」
「什麼?」將軍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怎麼會這樣?」他頹然坐下,有些不敢相信。
「那我派去偷襲的小隊呢?」將軍伸長身子問道。
「回將軍,小隊所有將士均被活捉了。」來報的守衛很沮喪。
「怎麼會這樣?」將軍搖著頭,很茫然的樣子。
暮雨則是和辰未對視一眼,交換的信息只有他們心中最明白。
「馬上召集所有的將士集合,我們的士兵是最具有戰鬥力的,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將軍信心十足地說道。
「是,末將領命。」
守衛離開以後,很快就響起了集合的號角聲,外面開始了一片嘈雜。
「將軍,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不宜出征。」作為大夫,辰未還是很盡職地忠告病患。
「我能感覺出現在身體好了很多,所以沒問題的。多謝辰公子關心,我會注意的。」將軍一邊說,一邊起身整理著裝。
「需要我跟著一起去嗎?」辰未淡淡地說,那模樣,好像他要去的地方是集市而不是戰場。
「哥哥!」暮雨對辰未的決定很驚訝,忍不住叫出聲來。
辰未只是輕輕掃視了暮雨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緊張,他自有打算。
「這……」將軍知道這一出征就肯定是好長的時間,「好,那就有勞辰公子了。」
「無妨,作為大夫,醫治病人是我的職責。」
「那就請辰公子收拾一下東西,隨我們前去吧。至於辰姑娘……」將軍看著暮雨。
「妹妹就留在軍營裡就好了,我不希望她看到戰場上的血腥。」
「好,那就勞煩辰公子動作快點了。」
「好。」辰未拉著暮雨就往他們住的帳篷走去。
鑽進帳篷,暮雨確定沒人在外監視以後,氣急敗壞地拉著辰未。
「師傅,你瘋了是不是?」
辰未搖搖頭,「放心,我很正常。」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跟去戰場上,要是他們知道你是天雪來的奸細,你還能活下去嗎?」暮雨很不能理解。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用擔心,為了小絲,我也不允許自己出一丁點事。」想起小絲,辰未才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既然是為了小絲,我就更不允許你去了。」
「這個事情總要有個了斷的,而且,你要相信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暮雨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固執的辰未,深深地歎了口氣。
她捂著頭,「你是一定要跟去的?」
「對。」
「那好,你得確保你不會出任何事?」
「放心,我會確保自己萬無一失的。還有,這個是我去採藥時發現的逃跑路線,到時候你就趁著混亂從小路溜出去。不要忘記,我們對付他們的最後一招。」
暮雨接過地圖,抬眼看著辰未,突然覺得這張地圖好沉重。
「我知道了。記得,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要不然我沒辦法給小絲交代的。」
辰未笑了,摸摸暮雨的頭,「放心,我知道的。」
「辰公子,將軍讓我來告訴你一聲。大軍馬上就要離開了,請你快點。」
「好,我馬上就到。」
「小心點。」辰未叮囑暮雨,拎著簡單的行囊就走了。
暮雨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現在是非常時刻,她不能因為顧及和師傅的感情而誤了大事。
首先,她得像模像樣地跑去送哥哥,順便來點淚灑軍營。
「哥哥,你得小心點啊!」眼淚想水龍頭一樣,不停地往下流。
「我知道,你也得照顧好自己。」
「出發!」走到最前面的紀副官大吼一聲,軍隊開始移動。
「哥哥……」
「乖,回去吧。」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暮雨站在那裡,一直到她看不見辰未的身影為止,然後大哭著往後面跑去了。
看到哭得如此傷心的暮雨,站在一邊看著軍隊離開的人都搖搖頭,歎息道。
「這年頭,只要出征,能回來的機會就很渺小了。也難怪辰姑娘哭得那麼慘了,家裡本就只剩她和兄長兩個人,現在又……哎!」
「是啊,可憐那個小姑娘了。」
暮雨哭著,跑到軍營後面,撲倒在地上。她趴在地上一直哭,等眼淚流完了為止。
摸干眼淚,暮雨瞧了瞧四周,確定沒人以後,才從袖子裡面掏出地圖,嘴巴裡面還唸唸有詞。
「討厭的師傅,害我心情鬱悶就算了,居然這樣整我。拿的什麼藥嘛,整的我一直不停地流眼淚。」
吸吸鼻子,暮雨站起來,確定好方位,就開始了大逃跑。
這天也快黑了,平時這個時候,暮雨已經一蹦一跳地跑來廚房吃飯了。可是今天一直到吃完飯,也沒見到她人。
「有沒有人看到辰姑娘啊?」
「沒有啊,怎麼了?」
「將軍說要我們照顧好她,可是從辰公子離開以後,就再沒見到她了。」
「這……要不我們四處去找找吧。」
「好。」
於是乎,就看到一大群人站在軍營外面的不同地方使勁喊道:「辰姑娘,你在哪兒啊?」
「辰姑娘,辰姑娘!」
喊了很久,都沒有回音,卻看到突然從不同地方冒出來的火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等他們看清楚以後,只能驚叫道,「來人啊,有人偷襲,有人偷襲。」
可是,這個時候尖叫已經沒有用了,只有一束束帶著火的箭看著他們的驚慌失措。
而此時的暮雨則是躲在半路上的破廟裡,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所在黑暗的角落裡,等待著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