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想要跟你說,其實那天晚上我們並沒有……」風以為我是默認了,可是陡然發現屋內沒有任何的聲音,心生疑惑,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本來要說的話,也就吞了下去。
「寒淺淺?淺淺?」風拍了拍門喊道。
「淺淺?!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他越想越擔心,見屋內仍舊沒有人應聲,慌張地踹開門,四周環顧。
終於,他在浴池裡發現了我!
我靠在浴池的邊緣處,一頭墨發濕潤地貼在身上,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印有一點點一兩日不能褪去的紅印,如同開在雪地裡的一株曼珠沙華。我面色蒼白,秀氣的眉頭不自覺地蹙在一塊兒,眼睛緊緊閉著,彷彿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
風抓住我的肩膀晃了晃,擔憂地說:「淺淺,淺淺,你醒醒。」
此時的我,正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那聲喊叫。耳朵裡殘留的,只有黑暗,黑暗……
我茫然失措地走在巷子裡,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從我身邊經過,對我視若無睹。熱鬧的巷子裡,叫賣聲呼喚成一片。
我看著這條小巷,不由地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想不起來,正欲拉住一個人問路時,卻猛然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某個路人。
我慌張地後跳一步,熙熙攘攘的人群便全部湧到我身前,一次次地把我穿透……!
「啊——」
倏地,我瞪大了眸子,尖叫了一聲,響徹雲霄!
「你醒了?」
風擔憂地拂過一縷髮絲繞至我的耳後,為我擦去額前的冷汗。
我失神地呆愣著,聽到風的聲音猛然回神,顫抖著身子驚恐、麻木地說:「風……風!我好怕,我好怕……我好怕……」
我一遍一遍的呢喃著,硬是鎖住了自己的思緒,不想讓那恐怖的回憶再次侵蝕我。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佈滿我的臉頰。
風冷傲的眸子裡泛著心疼與懊悔,他的手不能自己地伸到我的臉頰上,輕柔地拂去了我的淚水,聲線穩定低沉:「不用怕,有我在……」
——有我在……
——有我在……
——有,我,在。
這三個字如同磐石一般堅定地打在我的心上,我茫然地看著風,心裡安定了下來。
「寒淺淺,你聽我說!」風抓著我的肩迫使我凝視他認真的眼眸,「那天晚上,我沒有碰你!聽清楚了嗎?我沒有碰你!」
「所以你不可以尋死聽見麼?不可以!」
頓時,空氣似乎僵硬了起來,我僵在那裡,有些不相信。
風自知我需要冷靜,以為我還接受不了,於是便鬆開手準備離開。
我在他就要離開的時候,扯住他的袖子,頭埋得很深,看不見那片陰霾,低低地說:「我不在乎。」
「你說什麼?!」風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腳步滑稽地僵在那裡,震驚地瞪大了那雙丹鳳眼。
我咬著唇,猛然抬起頭,靈動的大眼真摯地看著風,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口,道:
「我說,我不在乎!」
風用瘋子的眼神看著我,震驚地抓住我的手,咬著牙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我打掉他的手,倔強地望著風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你,在乎你是不是會不要我,只在乎你……」
風還是無法從震驚中回到現實,他張著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