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堯也不反駁，隨著她鬧，任由她牽著從四十七層的樓梯往下走。
他一點都不擔心她會半路換電梯。
「總裁！」
兩人正準備下去，就聽到陳思錦著急的聲音。
秦子堯站住腳，轉身看著他。
韓曉慶站在秦子堯身後，不友好的瞪著陳思錦，若不是上一次他把秦子堯叫走，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怎麼，他現在還想把秦子堯搶走？
她現在可不怕了，秦子堯現在什麼都得順著她，不然的話……
想到這，韓曉慶宣佈主權是的拉住了秦子堯的手。
秦子堯偏頭看了她一眼，幾秒之後又轉了回去，被韓曉慶拉住的手反握著她。
陳思錦望著韓曉慶，臉上尷尬無比，他咳了一聲，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總裁，不好了。」
這孩子貌似總是那麼一句話。
連韓曉慶都替他傷心了，作為一個炮灰，竟然連台詞都只有一句而已。
思及此，韓曉慶看著陳思錦的眼神從憤怒轉變成了深深的憐憫。
陳思錦心裡突的一下，心情十分複雜。
就在這時，他有注意到了秦子堯投過來的目光，秦子堯冷冷的盯著他，盯得他腦門上冷汗嘩嘩的往下掉，足足過了好幾秒，才聽到秦子堯低低的警告：「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不好了』這三個字。」
每次陳思錦喊這些，都沒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這一切也一樣。
「是，總裁。」陳思錦恭敬的應下，「總裁，剛才技術部來報告，說我們公司的電腦遭到不明人士的攻擊，百分之八十的客戶資料全部被毀……」
「你說什麼？」陳思錦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秦子堯冷冷的聲音。
陳思錦噎住，一時只見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韓曉慶也驚訝了，百分之八十……客戶資料……也就是說，臨江，癱瘓了。
猛地轉頭看向秦子堯，對方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很快的，秦子堯邁著大步朝會議室走去：「叫所有部分的人都給我過來，還有技術部那群人，十分鐘之內到不了的直接遞辭職報告。」
話說完，人已經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大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陳思錦和韓曉慶立在原地，半晌，韓曉慶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神經：「陳、陳特助，你剛才，不是在開玩笑吧？」
陳思錦一臉的肅穆和發愁，搖了搖頭就轉身跑去通知各部門了，不然的話，不用臨江運轉不當破產，員工就已經全部被秦子堯給開光了。
韓曉慶站在那裡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朝著會議室走去。
輕輕推開會議室的門，韓曉慶聽見了裡面傳來的對話聲。
「我給你半天時間，查出來是誰做的。」是秦子堯的聲音，從語調上，根本判斷不出他的心情和想法。
「這……秦總，這很困難，畢竟是跨國的，如果是英國本地的……」一個男人用蹩腳的中文回答道。
秦子堯絲毫不給對方拒絕的餘地：「如果我開完會你還沒有查到，那臨江給你開那麼多薪水也沒什麼用了。」
另一個男聲頓住，似乎經過良久的思索，才道：「Ok，boss。」
有關閉的聲音，緊接著，秦子堯聲音微微提高：「還想在外面聽多久？」
韓曉慶不悅的扁扁嘴，推開門走了進去。
秦子堯一言不發的坐在主座上，垂著長長的眼睫，似乎在很專注的盯著他自己的手指尖。
他的對面，是一面巨大的液晶電視，剛才那聲音，應該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曉慶，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報應這麼一說？」秦子堯突然出聲，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疲憊。
韓曉慶詫異的轉頭看著他：「什麼？」
「不然的話，這件事情真的太匪夷所思了，是什麼樣的黑客，可以攻入臨江的客戶系統，搗毀百分之八十的客戶資料……呵，那意味著什麼？……破產？」秦子堯這一句話說的不輕不重，漫不經心，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韓曉慶，眼角帶笑，嘲諷十足。
卻不是在諷刺別人，而是諷刺自己。
韓曉慶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似乎覺得這樣的一個人不需要她來安慰，而且，她現在，以什麼身份來安慰他？所以韓曉慶選擇沉默。
後來，會議還是準時召開了。
韓曉慶大搖大擺的坐在秦子堯身邊旁聽，她看著秦子堯淡淡的說話，淡淡的分析，淡淡的做出結論，淡淡的宣佈會議結束。
然後，沒什麼異常的把她塞進車裡，開車回家。
「今天怎麼這麼早？」才不過五點，一般這個時候，秦子堯這樣的工作狂還在辦公室裡奮戰。
秦子堯繫好安全帶，沒有抬頭，直視前方，掛檔，踩油門，車子竄出去之後，才聽他小聲說了句：「沒事做，還不如回家。」
那話太無奈，那聲音太無力空洞，韓曉慶忍不住轉過身看著他，可是秦子堯卻跟沒感覺到是的，麻木的開車，不曾說一句話。
到了秦子堯家，韓曉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瞄了一眼掛鐘，十一點了。
秦子堯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就連吃晚飯都沒有出來過。
書房的門似乎沒有鎖，但是韓曉慶一直沒有進去看看，或者說是叫他出來，她想，他現在需要冷靜一下，而且，似乎，她沒有那個必要去過問太多關於他的事情，他們現在，什麼都不是。
繼續轉頭默然的看著電視上演著的肥皂劇，韓曉慶算著日子，安沛和也該火化了，那麼之後，就是葬禮了。
葬禮啊。
多麼遙遠的詞。
又過了一會，時針和分針都停在了十二的位置上，韓曉慶終於忍不住了，她輕手輕腳的移到書房門口，從門的縫隙裡望進去。
書房沒開燈，依稀可以看到秦子堯的身影趴在書桌上，像是睡著了。
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韓曉慶緩緩靠近他，朦朧的月光暈染在秦子堯平靜的睡臉上，他的眼睛生的很漂亮，眼睫毛長而疏朗，一根根彎曲分明，投下一片沉靜的剪影。眼梢圓潤自然，淡淡的向鬢角上舒展，如果從他的側面這樣看別人，應該是非常嫵媚甚至勾人的吧。
他會用這樣的眼光去看別人嗎？——
說一句廢話，最近似乎說過好幾次，關於錯別字，大家見諒，由於是現寫現發，沒有改錯別字。
還有，鄭重承諾，日更最少一萬，三日內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