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懼了,秦子堯這樣的眼神太讓她不能淡定了……
而錢倩倩顯然不在狀態之中,她先隨便找了個離韓曉慶近的位置坐下,然後在包裡翻找東西。
因為是秦子堯所在的大巴,所以車上除了幾個高層之外,沒有其他人,也相對的安靜一些。
很快的,錢倩倩大叫了一聲,成功吸引了秦子堯和韓曉慶以及全車人的注意。
本來大家就在奇怪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誰,現在就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臨江什麼時候有了可以帶家屬公費旅遊的規定了?
「咋了?」韓曉慶關切的問道。
錢倩倩慌張的黑著臉:「我把錢包忘在家裡了,就剩幾十塊錢零錢了。」
秦子堯在一邊鹹鹹的看著她,陰陽怪氣兒的講:「用某種理論來說,如果你忘記了什麼,說明你潛意識裡根本不想承認它的存在。」
錢倩倩怒,她視錢如命這一點誰不知道?於是,她大聲問道:「什麼理論是這麼說的?」
秦子堯淡定而悠閒的道:「精神分析學派。」
由於被忽略的太徹底,司機不得不在這個難得沉默的時候插話進來:「總、總裁,請問可以開車了嗎?」
機場可是很遠的,他在心裡補充。
秦子堯面若冷霜的一笑,心情似乎頗為不錯的淺聲道:「當然。」
韓曉慶坐好身子,看著錢倩倩那一觸即發的怒意,識相的轉移話題:「對了,上次的事兒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韓曉慶說這話的時候笑的很甜很甜,但是秦子堯聽到這話臉很黑很黑,沒有墨鏡遮蓋的眼中劃過一絲不自在和尷尬。
錢倩倩看著秦子堯的反應,嘴角詭異的勾起,不過還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不客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們公司財務部的賈超是我表弟。」
韓曉慶一愣,沒想到,錢老闆和臨江還有如此淵源啊……
而秦子堯則是高深莫測的一笑,心道,賈超麼……
最鬱悶的數錢倩倩了,她可不像秦子堯和韓曉慶那樣想那麼多。
她平生最痛恨兩件事,一件是彎男被某些NC小白女強上掰直,另一件事就是她表弟的名字……你說你叫超就算了,超超會讓她想到鈔票…但是你幹嘛非要姓賈呢?!這不是給她難堪,對她挑釁嘛?
「喂……」車子緩緩駛出,秦子堯忽然叫了一聲。
韓曉慶明智的閉嘴選擇沉默,因為她發現秦子堯在叫錢倩倩。
錢倩倩冷哼一聲:「喂?你在叫誰?你叫誰喂?本姑娘有名有姓,二八年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雖然說現在世界上沒有我的傳說,但擁有遠大抱負的我不可能永遠默默無名的,你看著就好了!」
韓曉慶惶恐了,她已經感受到了秦大少強大的氣場壓迫而去,錢倩倩一僵,縮了縮腦袋,微微有些後悔。
果然啊,衝動是魔鬼。
只見秦子堯只是淡漠的瞥了一眼錢倩倩,然後才不緊不慢的侃侃而談:「做人要學會知足。」他先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拿起剛才看的英文報紙,從包裡抽出一根簽字筆,在上面寫了錢倩倩三個大字。
繼續說:「錢錢錢,真是個好名字。難道你不知道,能力越大,慾望越大?慾望是永遠沒有底線的,而且往往和金錢權利劃上等號。一個眼中只有金錢權力的人他會在乎其他東西嗎?親情?愛情?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個籌碼而已。」
韓曉慶呆住了,徹底呆住,她第一次聽秦子堯說這麼多話,一連串的連喘氣都不帶喘的話,都說狗急了都會跳牆,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原來秦子堯急了也能說一堆一堆的話啊……
錢倩倩的狀況不會比韓曉慶好多少,她愣愣的望著秦子堯,一直到機場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不過話說回來,高層不愧是高層,遇見這樣難以置信的事情依舊可以淡定如初的下車登機前往海南,韓曉慶這一次對於BOSS層的人們再一次表示深刻的崇拜。
坐到飛機上,一直沉默無語的錢倩倩突然反應過來,衝過去拽住秦子堯的公文包就說:「你丫不會是攻的!不會的!我的判斷是不會錯的,你丫就是個總受,怎麼說都是受!」
說完,自顧自的惶恐無比惴惴不安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完全不抬頭看秦子堯冷然的目光。
韓曉慶在額頭和雙肩比了三下,歎道:「阿門,願主保佑你。」
秦子堯淡淡的走到韓曉慶身邊,拽著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注意,這個位置完完全全脫離了錢倩倩的視線。
「友債你償。」秦子堯平靜的吐出四個字,把韓曉慶燒了個外焦裡嫩。
「為……為什麼……」她的提問此刻顯得那麼的那麼的卑微……
秦子堯將空姐嬌羞的遞過來的毯子面無表情的蓋在腿上,冷冷的丟出四個字:「沒有理由。」
之後,韓曉慶就看到秦大少一副昨夜無眠今日小憩的模樣緩緩睡去,徒留她一個人繼續忍受著這種無盡無邊的黑暗……——
從飛機上下來,韓曉慶忍不住用手遮了一下陽光,海南這個地方還真是奇妙啊,現在的S市已經得穿外套了,可是這裡居然還像夏天一樣,她不由自主的扁了扁嘴。
緊隨其後的秦子堯望著韓曉慶的樣子,用他那獨特的在清雅中蘊涵著磁性的嗓音輕喃:「知識或舉止多少偏離一般常識的範圍,而且本人對此毫無自覺或沒有察覺,整體而言經常和天真無邪的性格相提並論。」
韓曉慶嘴角抽搐的轉身瞪著他:「你在說什麼?」
秦子堯沒有表情,淡淡的晃了晃手裡的大屏幕手機,韓曉慶疑惑的接了過來,看過去,上面清晰地寫著:天然呆註解。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大腦停工了半晌之後,韓曉慶慘叫一聲,抓狂的撲上前去,抓住躲閃不及的秦子堯用力猛晃起來:「啊啊啊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啊啊啊,你到底究竟根本有沒有一點點被人包養的自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