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流產？什麼時候的事情？」夏子軒一臉凝重地走在走廊裡，問在邊上跟著的侍衛。
「今日上午，現在可能都已經平靜下來了……」按著時辰來算的話，那個墮胎藥也已經發揮完了作用了。
「唉……怎麼不早點來找我？」姐姐一定是氣得快要瘋掉了吧，她那麼愛那個孩子！
「屬下找過，可是……」一個京師這麼大，哪可能一下子就找到的。
「還是我去看看靈兒姐姐吧，你們還是別去了。」在旁邊一直跟著沒有說話的皇甫萱終於開口，「靈兒姐姐心情一定很不好，還是我來去安慰她吧，而且也只有我會醫術，我能照料她的。」
現在讓孟辰和夏子軒去看夏子靈，無疑是去增加壓力。
「我就是想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孟辰無力地說道，剛剛喝酒正喝到興頭上，沒有想到就接收了這樣的消息！子靈她，堅持得住嗎？
「孟大哥，還是我去吧。」皇甫萱再次堅持了一下自己的觀點，看到孟辰對夏子靈的關心，心裡有點難過，卻沒有表現出來，「你們是男人，怎麼能安慰得了。還是我來吧，我比較瞭解靈兒姐姐……要不，你們去看看我王兄吧，這是王兄的第一個孩子，他肯定也……」
「我知道了。」夏子軒體諒地接下了後面的話。
****
「我問你們話而已，有必要怕成這樣嗎？」又是一聲巨響，夏子軒和孟辰走近一看，是皇甫絕又拍碎了一張桌子的畫面。
確實是很暴力的行為啊！看來內功在古代的「作用」，還是相當強大的。
皇甫絕的面前跪著幾個人，夏子軒認識，那是在夏子靈身邊伺候的下人。
「奴婢們真的沒有給靈妃娘娘吃過什麼有害的藥啊，王明鑒！」一個奴婢已經嚇得只磕頭了。
「那靈妃的安胎藥是怎麼回事？」
「奴婢們真的不知。早上，娘娘就讓我們出去，說她要換一件超常的衣服，不讓我們看。」奴婢頓了一頓，「然後我們就都退下，等到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們就看到靈妃娘娘倒在地上肚子疼了。」
「是的是的。」眾人也紛紛點頭，看來她是所言非假。
「我說了多少次，她讓你們走，你們就走嗎？」皇甫絕的眼神充滿了猩紅，他現在真的很想殺人，他要馬上把那個藥的來歷調查清楚。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王恕罪！」那個奴婢更害怕了，跪在地上磕頭也磕得更凶了。
「姐夫！算了，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夏子軒看到那個奴婢的頭上紅紅的，估計是快磕出血來了，連忙走進來阻止。他還是不崇尚出人命這種事的，「還是讓我來問吧。」
姐夫現在的情緒也是接近瘋狂邊緣，叫他殺人還行，叫他問的話就相當困難了。看看這一地的狼籍，唉……
「來，不要害怕，我問你們。」夏子軒慢慢地蹲下，「你們好好回想，你們回來的時候，房間裡還有別人嗎？」
「沒有……」面面相覷，終於得出了這個一致的答案。
「那你們娘娘叫你們出去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或者她當時的心情怎麼樣？」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多餘，姐姐又不可能是自己要流掉這個孩子的……
宮裡要害老姐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宮廷戲都是這麼演的嘛，哪個得寵的妃子懷孕，下場估計都是……但是真正能害到老姐的，應該就是和老姐能接觸到的人，這會是誰呢？還得問問……
「呃……娘娘好像很開心，她還擺弄著她的那件……」那件衣服叫什麼名字來著？娘娘說過，奴婢的心一急，就忘了。
「婚紗！」夏子軒接下話，老姐能擺弄的衣服，也就那件她深愛的婚紗了，「我再問你們，最近有什麼人找過她嗎？或者她有沒有和誰走得比較近呢？」
「走得比較近？沒有啊……」娘娘都和其他嬪妃沒有什麼聯繫，要真說走得近，也就那個雪妃一直一廂情願地把娘娘當姐姐。
心中不免歎息，這個宮女是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安胎藥的碗你認不認識？」這是最後的一點希望了。夏子軒知道宮裡每個寢宮的碗都是不一樣的，但是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認出這是哪個寢宮的。
「那個碗，有點熟悉。對了，奴婢想起來了！當初雪妃娘娘給王送湯的時候，也是用的這種碗！」
雪妃？！在場的人聽到這兩個字，都是一驚。對啊，她是最值得被懷疑的人了，怎麼就沒人想到了她呢？
皇甫絕身形一頓，下一秒鐘就衝了出去。
「喂喂喂……姐夫！你淡定一點！」夏子軒沒有理會繼續跪著的宮女，連忙跟上，天哪！他覺得這個是要出人命的！
孟辰還愣愣地站在原地，皇甫絕的反應這麼大，說明他還是愛夏子靈的。這是孟辰的認知，有點心碎，又有點欣慰。
這個時候，他倒願意去看看子靈，即使萱兒在場，即使是偷偷看一眼，他也滿足了……
****
對於突然出現的皇甫絕，雪涴還是有點害怕。看著他嗜血的眼睛，雪涴不禁吞了吞口水，渾身不安地冒汗……
想到小羅的交代，強裝鎮定一點，可是又想到畢竟是自己害了靈妃姐姐，心中又是愧疚，充滿了矛盾……
「你就沒有什麼和我說嗎？」看在她是宰相之女的份上，皇甫絕還給她三分面子，畢竟老宰相忠心地跟了他一輩子了。
「王想要臣妾說什麼？」雪涴扯出一臉的笑靨，對著皇甫絕溫柔地說道。即使在這個時候，知道他的盛怒，她還是那麼喜歡他……
「你別給我裝傻！」她不是夏子靈，皇甫絕可沒有和她慢慢磨的耐心，「你說，靈妃流產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的？」
「我……」
「你說清楚！」她的猶豫和吞吞吐吐讓他厭惡，皇甫絕真想再把旁邊的一張桌子擊碎。
「是和我有關！」雪涴一咬牙，乾脆跪了下來，「靈妃姐姐的安胎藥，確實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