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許久，才聽到她吃痛地低喃。
「靈兒，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回去，我……」
「我不要！」緊緊抓住皇甫絕的衣服，她真的覺得自己是活不了的了，從來都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不要鬧脾氣了，你聽我說……」
「你閉嘴！」她沒有力氣多說話，有些話，她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皇甫絕！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木瓜嗎？」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因為愛他，才想取一個專屬的名字。「可是……我沒有說不要孩子，只是不想這麼年輕就有。我……我們那裡，都是二十幾歲才生的。」
「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你省點力氣。」這個時候她說什麼他都聽，就是想求她不要像交代遺言那樣說話。
「不……讓我說完……」氣息越來越微弱，那麼多的血真的不是白流的，「現在，我告訴你，我恨你！恨你對籬落……」
「那不是……」皇甫絕緊緊摟住他，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淚水滑落。
「我不是被歷史沖洗掉的人物……至少，我要讓你……記住……我，然後……後悔……一、輩、子……」眼角繼續有更多的淚滑落，雙唇喃喃地說出最後幾句話，雙手也跟著垂了下去……她就是如此倔強。
「靈兒，靈兒！」繼續搖動她，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皇甫絕不相信，因為一個誤會，就要永遠失去靈兒，他愛的，始終就只有她一個啊！
「王！」侍衛從走來，跪下，「屬下救駕來遲！」
「快回去，叫太醫！不用不用，我自己帶她回去！」不捨得把手裡的人給任何人，皇甫絕抱起她就要施展輕功。管他什麼毒藥呢！運功即使運到死又如何，如果靈兒死了，他如何獨活？
「王……」但是侍衛能看到的，只是皇甫絕的背影。王施展輕功，是任何人都追不上的！
***
「太醫！太醫！」一邊叫喚著，自己一邊又吐了一大口的鮮血。
「王，您這是？」太醫迎出來，看到皇甫絕一身是血，又抱著一身是血的靈妃，不禁慌了。
「別管了，先救她！」
「可是您？」太醫看著皇甫絕從口中吐出的鮮血，顯然他也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說了不用管了！救她！快點！」他已經忘了毒藥的疼痛是什麼滋味，心裡只剩下會失去她的慌亂。腦海中一直都是她說的——我恨你，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他不要！他的一輩子，不能沒有她！
太醫診斷著，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凝重。這支箭，射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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